('盛初棠耸肩,眸子轻飘飘望回去,“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让您知道,正确的选择。”一直没说话的盛泽宇咬牙盯着盛初棠,“姐姐这是什么意思?”这一声“姐姐”叫得盛初棠神思飘荡,眼前恍然出现姜茗的影子,乖巧可爱,盛初棠勾了勾唇角,眼里的情思不自禁流过去,不期然对上盛泽宇讨人厌的大脸。脸色倏地一变,眉头跟着皱起,立即别开眼,冷淡地望着首座上的盛老爷子。盛泽宇的话,她并未回应。盛老爷子沉沉盯着她,似乎在考量什么,良久才开口,却是换了话题,“你和星落集团那位,准备什么时候订下来?”“不会订下来了。”盛初棠神情淡淡。盛老爷子脸色一变,“怎么回事?”“吹了。”盛初棠淡道。盛老爷子脸色古怪,忽略下座另三人脸上挡不住的喜色,重复了一遍,“吹了?”盛初棠早就没了耐心,眉眼垂下去,盯着自己的手指,声音不大不小,“您应当知道,联姻与否,于我而言,可有可无。”“所以你的意思……”盛初棠偏头,眸子直勾勾射进对面人眼睛里,“我以为老爷子很清楚。”里面的野心和势在必得看得盛老爷子心下一惊,一时间竟沉默下来,只余那三个人愤恨地盯着盛初棠。这种眼神,盛初棠见得多了,以前也觉得难过,现在反而毫无波澜。盛初棠等了等,情不自禁地想,哪怕她自己不愿意承认,心底对这个家,也还是有期盼的吧…所以总是留着体面,想让他们来承认她。承认她的手段、能力,承认他们认识有误,承认自己才是那个最优解。真是天真啊。殊不知,她越是强势,那两位就越是恨她。父母怎么会恨亲生孩子呢?盛初棠二十岁以后,才挖掘出事实,想明白这个问题。她一出生,就被老爷子接走带在身边,直接宣布了那两个人的失败,他们在盛家的未来,径直被否定。一般人都不会去怨怼那个剥夺者,只会憎恶那个被选中的人。倒也无可厚非。盛初棠轻轻舒出口气,回过神来,眼神扫了一圈座上的人,神情各异,倒有几分好笑。盛初棠忽地笑了声,四个人的眼神齐齐看了过来。该说的都说了,盛初棠懒得再纠缠,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聊。”盛老爷子脸黑得有如锅盔,“你等等。”他亲手带出来的人,手段他自然不会不知道,盛初棠如果下定决心,盛氏朝夕之间毁于一旦也不是难事。……现竹负起先盛氏集团这场风波,众人都没当成一回事,直到盛家那位精力旺盛的大小姐,大刀阔斧砍掉几个冗余子公司,一鼓作气收拢了势力和资金链。成功换了盛氏的天。盛初棠自己倒不觉得是件大事,真算起来,只是一件早该做而拖着没有做的事。做之前,总有诸多顾虑,做了以后发现,也不过如此。“盛董,”秘书立在她身前,推了推眼镜,“秦总说,所有项目都已经恢复运转,正在按计划推进进度,划出去的公司项目也已经交接清楚。”盛初棠点头,一点一点听秘书汇报,秦廷去协调外地的几个分公司,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有一件事,”秘书顿了顿,“秦总说不知道算公事还是私事,消息传过来,还是要告诉您。”盛初棠挑眉,“说吧。”秘书:“沈家和盛泽宇的联姻,在您回来的那个下午,沈家单方面宣布作废。”怪不得那几个人会那么急。盛初棠眉眼深沉,心底闪过各种猜测,面上不显,“好,我知道了。”秘书捧着平板,从底下抽出一份请柬,恭敬地递过去,“另外,刚刚收到海城姜氏集团送过来的请柬,七月二十八日晚上,在海城,您看要不要过去一趟?”盛初棠心忽地一颤,探手接过那份请柬,心知多半是和姜茗有关,一时竟然没敢打开,“我那天有安排吗?”“暂时没有。”盛初棠打开那份请柬,晚宴的内容含糊不清,看着倒只是普通的宴会,盛初棠缓缓合上,“知道是什么理由吗?”秘书有点儿不敢肯定,“听说是要认回姜茗小姐。”盛初棠一怔,略缓了缓,“那天先空出来。”秘书点头应是。为姜茗办的晚宴,特地邀请她。是什么意思?姜老爷子可不比她爷爷好糊弄,他可是明确说过,要她跟姜茗“没有关系”,这份请帖,是试探还是……?盛初棠眉眼微沉,走出集团大楼,夜色正浓,霓虹灯闪烁,热风扑面而来,把心底的郁色一股脑儿吹了上来。集团的一切逐渐进入正轨,姜茗的事该提上日程。可是……盛初棠仰头望着天,深吸口气,走到这一步,她竟觉得前路漫漫,满是迷雾,下一步该怎么走,她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没有姜茗,她做再多,都像是行尸走肉,半点儿意趣也生不出。冯露提前下来准备好了车,打开车门,“棠姐。”盛初棠收回眼,大步走过去,迈进车里,顺口就问,“姜茗那边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