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会儿盛初棠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昨晚姜茗睡得太晚,起不来也正常。盛初棠微微吸了口气,还是有点儿难为情,做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盛初棠再吸了口气,按开床头的灯,鼓足勇气靠向姜茗那边,轻声喊她,“姜茗,该起床了。”姜茗眉头微蹙了蹙。呼吸更沉了几分。“姜茗?”盛初棠再喊了一声。姜茗的脸红通通的,看着有几分不自然,盛初棠皱眉,手搭过去,将将要碰到她额头,姜茗忽地睁眼。眼神迷蒙,眨了眨,张嘴想说话,声音哑得不行,“棠棠?”盛初棠:“……”一夜过去还没忘吗?盛初棠犹豫一秒,手掌搭上姜茗额头,触感滚烫,明显不正常。原来不只是放在她腰间才烫。盛初棠莫名有些生气,她不知道在气什么,也不知道在气谁,语气干巴巴的,“你在发烧。”盛初棠收回手,起身下床拿体温计。姜茗所有的印象还停留在昨晚,完全没跟上盛初棠的态度,但她看得出盛初棠不高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姜茗懵懂地坐起来,脑袋又重又晕。她轻轻吸了口气,冷风入喉,带起一阵干裂的刺痛,激得她止不住地咳嗽。盛初棠心狠狠揪起来,转身倒了杯水,飞快走回去,递给姜茗,“起来做什么?”姜茗说不出话,一头雾水,咳嗽怎么忍也忍不下去,喉咙里痒痒的,只能接过水灌下去。“我得回去了,今天要拍戏,”姜茗从被子里挪出来,坐在床边,低声解释,条理清晰,“我昨晚没带手机过来,一会儿耽搁太久,徐琪会上来找我。”盛初棠:“???”过来的时候没想这些?昨晚睡她床上没想这些?现在想起来了?盛初棠深深吸气,压下那股无名火,把体温计递过去,“先量体温,徐琪那边让冯露去说。”“不好吧?”姜茗迟疑了一下,自己抬手摸了摸额头,没觉得烫。那股火又要冒上来了,盛初棠干脆从她手里拿过体温计,牵着她的手夹了上去,“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手机,你自己和徐琪说,我让冯露给你请假。”姜茗目光怔怔的,直勾勾盯着盛初棠,下意识握紧盛初棠抽回去的手,“不用请假吧?我没发烧。”盛初棠忽然有点儿无语,冯露说姜茗像她,她当时觉得冯露胡说八道,现在这么一看,可不是像她嘛?盛初棠拍拍姜茗的手,两只手都抽回来,“烧不烧你说了不算,没烧自然不会帮你请假。”姜茗呆愣愣“哦”了声,“那你先别给冯露姐姐说。”盛初棠挑眉,“现在知道怕了?”怕倒是不怕,姜茗还处在蒙圈的状态,刚刚有条有理说的是昨晚睡前想好的事,现在纯纯就是嘴硬狡辩。她脑袋晕沉沉地,光是这样坐着就觉得累,呼吸也觉得困难,眼前一圈一圈发晕,跟盛初棠说了几句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姜茗阖了阖眼,狡辩的话说不出来。“姜茗?”盛初棠走过去,姜茗的状态有点儿不对,她放缓语气,弯腰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怎么了?不舒服?”姜茗顺势靠进她怀里。坐着的姿势有点儿难受,浑身的肌肉忽然就开始发酸,又痛又没力气。“棠棠……”倒是还记得这个。盛初棠沉了沉气,掀开被子,拥着姜茗睡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你先躺着,我去拿你的手机,还有……”盛初棠抿唇,语调忽然低下去,“不要再这么叫我了。”姜茗这会儿后知后觉地难受起来,刚刚可能是没睡醒,她想。盛初棠的话在耳边缥缈。不要这么叫吗?昨晚为什么可以?睡完就不认账了吗?姜茗蓦然生起些委屈,“那叫什么?”盛初棠也不知道。她本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她本该让姜茗赶紧回去,但此刻,她又放心不下姜茗。那个忙碌了大半夜的,温柔的,体贴的,姜茗。那是她的姜茗。盛初棠紧了紧手指,心脏仿佛被狠狠攥着,难受得紧,她咬了下唇,嗓音低沉,“仍旧叫盛老师吧。”姜茗本就困难的呼吸忽地一滞,她猛地坐起来,顾不上头晕眼花,急急去拉盛初棠的手,“为什么?”盛初棠深吸口气,冷淡些许,“你说为什么?”那道眼神,莫名刺痛人心,姜茗抿了下唇,眼前酸涩,强忍着才没哭出来,握着盛初棠的手一直颤抖,“那昨晚的事呢?”她的嗓音哑涩,湿漉漉的眼神溢出受伤的神色。带着盛初棠的心也裂成了几瓣,薄情的话在嘴边过了几遍,都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昨晚的事?只是……醉酒后的冲动吗?她怎么说的出口?第92章 和好窗外的雨淅淅沥沥, 潮湿了两个人的心。姜茗的手却滚烫,温度灼热地传进手心。理智的话明明就在嘴边,盛初棠嗫嚅半晌,都没能吐出一个字。姜茗眼巴巴地望着她。盛初棠唇颤了颤, 终于还是没说, 缓慢地将手抽出来, 急急往后退了一步, “你先躺着, 我去给你拿手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