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缓慢滚动，旧号码消失，又有新的号码弹出，显示屏始终满满当当。 医院里空调很大，但人实在太多，站在里面，依然热的喘不过气来。 卫西：“随便。” 拿着饮料回到候诊区，听见扩音器中响起外公的名字和排号，这意味着，前面还有一位病人，很快就能轮到他们。 卫西接过去：“走吧。” “一起去。”卫西抓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往里面走。 成功将苏乔的话堵了回去。 这种气氛让苏乔想起前一世，父母去世时，他赶到医院时的场景，也是这样人头攒动吵吵嚷嚷，他裹在一堆人里，近乎呆滞。 手腕忽然紧了一下，苏乔转过头，看到办公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位跟外公差不多年纪的老奶奶走到门口，对医生道谢。 一家人开心走远。 苏乔有些抗拒，他不想走进那个办公室。 医生对着电脑屏幕打字：“哪里不舒服……” 苏乔反应过来，将手背到身后。 苏乔现在觉得，不仅手心冰凉，连双腿双脚都透着寒气，以至于右手那瓶喝了一半的冰饮料像一块浸透了凉意的石头，冻得他快要抓不住。 这是他接到电话赶去医院后，听清的唯一一句话。 手指忽然被拉了一下，他木然地低头，看到卫西抓着他的指尖，动作隐晦，医生应该看不到。 这种举动算不上亲密，更像是情急之下做出的下意识反应。 期待结果，害怕或许很难接受的可能。 此时，医生出声：“看老人家的片子，情况目前是这样的……” 医生认真说着情况，卫西始终抓着右手食指，没有放开。 刚刚走出医院的大门，t恤就被汗水浸透，苏乔仰头，将已经不怎么冰的红茶大口喝光。 医生说，根据检查，外公没事，肺部的阴影只是结节，良性可能大，让他们三个月之后再次复查，基本没什么问题。 他们随即离开办公室，直到下一位病人跟他们擦身而过，苏乔觉得手指发酸，低头一看，发现右手食指居然泛着青紫。 卫西打完电话，转过头来，说：“外公约了老朋友，和张叔一起过去，让我们自由安排。” 卫西：“想吃什么？” 卫西：“这么急干什么？来都来了，一起吃饭。” 说话间，两人进了酒店，苏乔将饮料瓶扔进垃圾桶，顺手擦掉额头上的汗。 苏乔：“是的。” 苏乔点点头，两人在大厅分道扬镳，各自走了。 酒店窗户很大，阳光几乎洒满半个房间，即便不开灯，也非常明亮。 而今天，他觉得一切都开阔舒畅。 苏乔又喝下一口水，拿起手机，点了一份辣椒炒肉盖饭，回复没来得及看的消息，然后翻开模拟卷，开始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