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师先喝点水再补口红吧。”化妆师说。连蓉机灵地递过水杯, 杯里放着吸管。秦至臻回过神, 低头看了眼熊猫杯, 这才发现趴在杯口的熊猫中间是有点空隙, 正巧可以插一根吸管,就好像熊猫抱着吸管似的。秦至臻接过熊猫杯张口含住吸管, 垂眸看着杯口趴着的熊猫,她伸出另一只手, 戳了戳熊猫头顶的竹叶。“秦老师, 您之前不是说卡戏期间时间紧,杯子递过去递过来麻烦么?”连蓉笑得贼兮兮地问。以往这时候喝水秦至臻都由连蓉捧着杯子的,怎么就叶幺幺送的杯子搞特殊了呢?“杯子可爱, 设计贴心, 不需要用手固定吸管。”秦至臻语气平淡,她没觉得拿杯子有什么问题,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眼笑得花枝乱颤的连蓉, 补充了一句, “你挑的杯子丑。”连蓉不笑了:“……”秦至臻满意地挑了挑眉, 她用指腹摩挲着杯身,不自觉地就朝叶竹漪的方向看去。叶竹漪不死心地又抬头看向秦至臻,秦至臻正捧着她送的熊猫杯喝水,叶竹漪眸里的柔情微漾了漾,她抬了抬眼皮,视线掠过杯子上移。两人视线相触,隔着来往的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秦至臻偏了偏头,对她轻浅地笑了一下。叶竹漪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快速流动起来,仿佛能听见心脏欢腾跳动的声音。她脸上的笑意重新绽开,像盛开的桃花,白里透粉,娇软柔媚。秦至臻移开眼,静静喝了大半杯水。摄像组与灯光组示意器材都已重新归位,场务指挥无关人员火速出镜,路不平拿着大喇叭提醒各演员准备,最后场记拿着板对着摄像机打板。“一场一镜二次!”叶竹漪乖巧坐在路不平身边盯着监视器看,她发现这一次,秦至臻和陈铭都对后半部分的演绎做了微调。兄弟两并肩走着,两旁簇拥着的军装兵隔开了月台熙熙攘攘的人群,陈铭腰杆挺得似标枪,他穿着休闲西装却在一众军装中最有如松如柏的风范。陈铭语调温和地问:“来给哥哥说你国外的生活,听说是拿了不少奖?”秦至臻的姿态与他相比则是最吊儿郎当的,挥了挥手,很不在意地模样,“那些个奖,不值一提的,和哥哥的功勋相比,着实是小巫见大巫了。”陈铭朗声大笑。秦至臻神采飞扬地对陈铭说了两件国外经历的趣事,又提到了遭遇的意外,上扬的眉毛下拉,眼皮微垂,神色渐渐从兴奋中抽离变得萎靡起来,眼神中也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后怕。陈铭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别怕,你是我弟弟,以后哥哥护着你。”说这话时陈铭加重了“我弟弟”三个字,他垂下手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意味深长地说,“只要你乖乖地听哥哥的话。”秦至臻眼眸沉沉地瞄了一眼陈铭的扳指,一边唇角上扬笑得痞气,不满道:“哥,瞧你这话说的,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没听过你的话。”陈铭哼笑了一声,直视前方,目光深如潭。秦至臻扭着头新奇地左右环顾,随意地转移话题道:“申城变化挺大。”她一手拽着领子扯了扯,镜头拉近,监视器里对她的动作做了特写。秦至臻的手生的十分好看,指又长又直,为了这角色她一直控制体重,因为清瘦,手指弯曲时骨线分明。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手太绝了,要命。”是真的要命,但不止是手,叶竹漪喉咙上下滚了滚,死死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天热,汗珠顺着秦至臻修长的脖颈滑落,说不出的性感。叶竹漪其实不算怕热的人,也比较耐热,可看了这特写只觉得浑身燥意腾地就上来了。她挥着手做扇风的动作,突然想到现场收音难,后期处理也比较麻烦,大家都在尽量减少噪音,所以她没用小风扇。那刚刚有人说了话,依照路不平的性格……果然下一秒,路不平喊了卡,但她先骂的不是小声嘀咕的人而是徐清风:“眼神收一收,你是要观察她的表情抓住她的把柄,不是直勾勾看着别人的动作。”虽然没直说,但看过监视器的都猜到徐清风是被秦至臻的动作给勾住了。叶竹漪的注意力都在秦至臻身上,没注意到徐清风的表现,听了路不平的话,她有些不爽地瞪了一眼徐清风。这一眼瞪得挺狠,徐清风弯腰道歉后立刻就察觉到了,不明情况地挠了挠后脑勺,心里开始自恋的想叶竹漪是不是对他有点意思,不爽他多看秦神一眼?秦至臻淡淡地扫了一眼叶竹漪,顺着她凶巴巴的目光看了眼因为过度歪歪而满面春风的徐清风。秦至臻别开视线,面无表情地理了理衣领。说完徐清风后路不平又提醒了一次看戏的人:“多好看多要命都给我放心里,你们见过哪家弹幕是有声的么?”话是玩笑话,语气确实严肃的。看戏的工作人员想笑却不敢笑,再三保证会默默看戏,安静如鸡地在心里“发弹幕”。路不平冷哼了一声,感觉怒气值缓冲下来了,她朝秦至臻走过去,问道:“你怎么突然加这个动作?”“哪个动作?”秦至臻瞥了一眼连蓉递过来的熊猫杯,淡道,“不喝。”连蓉讪讪地收回了杯子,拿出纸巾给秦至臻擦汗。路不平学她的样子扯了扯领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