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嘴巴长大,似乎死前受到惊讶。
有的抓着牢房的铁杆,想要出去,但无济于事。
忽然,耳边传来老鼠的叫声,脚下也有什么东西蹿过去。
顾惜年被那蹿过去的小东西吓的一个不察,又扭了次脚。
她抓着旁边的牢门,脚上的痛让她渐渐泛起冷汗。
再起身时,墨炎玦已经走到自己面前。
他将蜡烛递给顾惜年,后者不知所以的接过,就见他蹲下身来。
“废物,上来。”
这是……要背她?
“可是你的伤……”
“闭嘴,上来。”
顾惜年摸了摸鼻子,有些纠结。
然而这份纠结,在墨炎玦不耐烦的丢了个刀子眼过来后,瞬间消失不见。
顾惜年趴在墨炎玦身上,一手环住他,一手打着灯。
他走的极其稳,顾惜年在他背上莫名觉得安定。
这一层,除了牢房没有其它的,让顾惜年没有想到的是,尽头处还有通向下一层的楼梯。
但越往下,闻到的血腥味就越重。
到达时,顾惜年脑中第一反应便是四个字,“人间炼狱”。
案桌上一个个带血的刑具染红了木桌,地上还随处散落着一把把锋利的刀。
偌大的十字架上,绑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他的肚子被剖开,里面的大肠小肠掉落出来。
已经开始腐烂的身躯,早有了蛆虫的存在,尤其是那被剖开的肚子。
一只只白花花的肥虫在里面蠕动,不时还有苍蝇停留在上面。
旁边,是一个偌大的缸,里面装满了腥臭的血,缸口边缘还有些器官悬挂,看的顾惜年有些胃下翻涌。
抱着墨炎玦的手都忍不住紧了几分。
尽头,又是向下的楼梯,顾惜年在脑中想了各种可能,但第三层的场景却出乎她的意料。
墙面是泥土糊的,一个个阴亮的灯将这里照的十分清楚。
地面全是稻草,旁边有许多架子,架子上是一个个偌大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背篓扣在地面。
墨炎玦将她放下,顾惜年扶着东西,就见他皱着眉向里面走去。
“嚯嚯嚯,上面来人了,两个活的!”
“我也闻到了,好久没闻到活人的气息了。”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那个男的气味可真香,恐怕不止是个凡人。吸了他的血,功力想必会大增!”
“我倒是觉得那个女娃娃的气味不太一样。”
脑中,传来一道道声音,除此之外,还有蛇的“嘶嘶”声,不绝于耳。
声音之多,让顾惜年觉得脑袋都要炸开,视线之中也是模模糊糊。
“墨炎玦……”
脑中,突然浮现一个场景,偌大的洞,里面密密麻麻盘满了蛇,皆是吐着信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上分的稻草。
头痛的要炸开一般,架子承受不住重量,终究是倒了下去。
罐子落在地面,碎裂开来,倒下的顾惜年晃了晃头,看了眼被划伤的手心。
脑中声音越发多了起来。
“血!血!我闻到了血我味道!”
“真香啊,这女的恐怕也不简单,我要是吸了这两个人的血,那我得少修炼多少年!”
“抢什么抢,这两个人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
“切,各凭本事!能吸多少算多少,我可忍不住了,先去了!”
画面上,一只只蛇沿着墙壁慢慢向上爬,顾惜年心下一惊,看向里面的人,语气着急。
“墨炎玦,快出来!下面有蛇!”
话音才落,那原本扣在地面上的背篓下,便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只只颜色不一的蛇。
墨炎玦皱了皱眉,手中多出一柄短剑,随手斩断了跃向他的青蛇。
掉落在地的还在挣扎,其它的已经密密麻麻的爬了上来。
他看了一眼顾惜年,许是因为她手上的伤,冲向她的要更多些。
墨炎玦皱了皱眉,短刀一飞,将一只快靠近顾惜年的蛇钉在地上。
随即手指翻飞,烈火自稻草上焚烧起来,足尖轻点,落到顾惜年身边。
将她抱起,便向上走去。
即便烈火阻挡,但那些蛇依旧不要命一般想要追赶上两人。
行至二层,墨炎玦便顿住了脚步。
只因为面前有一只巨大的东西,躯体是蛇的躯体,四肢是孩童的,连头也是。
双目是红色的竖瞳,它吐着信子,发出来是确实婴儿的哭声。
顾惜年只觉身子开始有些泛冷,冒着虚汗,浑身酸软无力,灵魂仿若被撕扯一般。
这感觉她再熟悉不过,这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怪病!
本以为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都没有再发,应当是消失了,却不料今天又开始发作了!
顾惜年看着面前的东西,忍不住抓紧了墨炎玦的衣服。
“墨炎玦……”
墨炎玦看了她一眼,只觉有些不对劲,但时间他来不及细究。
将顾惜年放到旁边,摸了摸她温度极低的额头。。
“等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