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得,怎么啦?你不会还要跟我说那不是梦吧?”
“据昨晚赤蝠所说,它是因为我屋门没有符文才找上的我。我刚刚沿路看了一下,宿间每一个屋门侧壁都刻有符文,唯独我的这一间,被人毁了。”
顺着顾惜年的目光看去,果然,侧壁有一块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露出了原木色。
苏辰皱了皱眉,跑去旁边几个屋看了看,又跑回来正如顾惜年所说。
“划痕,磨痕,这上面的符文已经被毁干净了。”
“昨夜我隐约还醒来过一次,是被磨东西的声音吵醒的。
如果不出意外,我昨夜听到的,就是磨去符文的声音。而这个符文,就是防赤蝠的。”
苏辰挠了挠头,并不言语,突然,他拍了拍脑袋,一脸懊悔。
“我想起来了,昨天傍晚我回去,还听见几个公子哥说夜里不太平,不出门,符文就能保平安什么的,我当时以为他们瞎说就没在意。”
“可是谁会做这种事……叶承欢!一定是她!”
不可否认,来的人里,除了叶承欢和陌封驰跟她有过节之外,其他的还真没了。
陌封驰当然不可能做这么掉价的事,他是讨厌原身,但是贵为皇子,心高气傲,不惜得做这种事。
只能是叶承欢。
“不过这寺庙也真是的,都不说一声。”
顾惜年摇了摇头,并不认同。
“或许他们昨天下午说了,是我们不在。这种事,如果不说,出了事那就是他们寺庙的责任,他们不可能那么糊涂。”
“那……那我不管,她叶承欢敢磨你屋的,我也把她屋的磨了,让她死外边儿去!”
想到昨晚顾惜年差点因为这个死了,苏辰就一肚子火,都觉得方才在大堂里太轻易让她走了。
“不行,如果她真死了,无论是陌封驰还是叶家,都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即便太后护着你,也不好过。”
更何况,如果只是想让叶承欢死,那很容易,百花宴的时候她其实就有办法,只是不能就那么便宜她了。
“那怎么办?”
“这个亏我肯定是不能吃的,但是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叶承欢欠的,就怎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至于找谁……我想想。”
“要不……你去找墨炎玦?”
没等顾惜年想,苏辰就蹦出来这么一句,给她整不会了,当即面露嫌弃。
“我怎么找他?”
“要不……你叫叫他?指不定他现在就搁哪儿蹲着看你呢。”
说着,还煞有其事般的四处看着,似乎真要把人找出来。
顾惜年干脆利落的抬手给了他一下。
“你当他是狗啊?叫叫就出来。谁没事儿天天蹲着看你干了啥?更何况,就算真的在,人家有理由帮我们吗?”
苏辰摸着被打的胳膊,一脸不满。
“那他昨天晚上不是还救了你?这也挺没道理的,你就试试呗,万一真行呢?”
好嘛,合着就跟她被墨炎玦救了过不去了呗?
顾惜年没再理他,只看着那被弄的丝毫也无的符文。
容子衍?他跟方丈对接比较多,可能比较好去套话,但是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帮这个忙了。
另一边,刚打消陌封驰疑虑的叶承欢刚回到屋内,想到今日的事,便气的摔了杯子。
“连翘!我不是让你去把她顾惜年的符文毁了吗?怎么她今天还活着!”
而且还让她在众人面前如此尴尬,陌封驰也差点生疑!
“回小姐,奴婢也不知道。昨日晚间,奴婢见顾惜年睡下了,就按您说的,毁干净了她门上的符文,可为何她没有被精怪弄死,奴婢也不知道啊!”
连翘生怕叶承欢怪罪,吓的连忙跪下。
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叶承欢重重将杯子扫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惜年!你给我等着!”
说完,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叶承欢皱了皱眉。
“收了吧。”
“是。”
连翘起身,将瓷瓶一一拾起,才刚出门丢掉,就看见一个小和尚手上端着饭菜走来。
“阿弥陀佛,施主,该是用膳了。”
“行,给我吧。”
连翘端着盘,放到叶承欢面前时,后者看了看菜式,一脸嫌弃。
白面素菜,油水也没有,荤腥也不见。
“拿下去!我不吃!”
“小姐,过了阴儿就是大祭了,再忍一忍吧。等大祭过后,回府让厨子给小姐做。”
“我说拿下去!”
她是真的一点都受不了这个饭菜了,寡淡得要死。
“去给我找肉来!”
“小姐,这是在寺庙里,哪儿有肉啊……”
叶承欢不说话,想了想,随即笑开。
“我记得,上次大祭不是在后山抓过一只鸡吗?”
连翘听了,心下一慌,就怕她想起来这茬,还真想起来了。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小姐,那是犯寺规的,上次是因着顾惜年爬床一事,这才没让人发现,万一这次……”
“哼,怕什么?后山的鸡那么多,少一两只谁又会知道?你现在就把这些菜拿走,一会儿同我去后山。”
“可是……”
“少废话!快去!”
见劝不动,连翘叹了一口气,也无法,只能照做。
另一边,忘忧阁雅间中,两男子对立而坐。
一位银袍面具,一位灰衫温润。
“你让我去净慈寺,就为了救她?”
傅熠看着墨炎玦那面具下那双冷漠的眼睛,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
“我只告诉你魂镜在那儿,可没说让你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