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后,仿若是撞到了墙上,无路可退。
她伸出手来摸了摸,细微的软毛,一个个的凸起凹陷,掌心还有些温热,吓的连忙收起。
“陌子玉”将一切收入眼底,随即歪头笑了笑,皮相撕裂,原型显露。
它怪叫一声,洞内忽然一亮,只见一只一只的赤蝠布满洞顶,侧壁。
密密麻麻,丝毫空隙也无,让人不禁望而却步。
蓦地,附身于壁上的赤蝠一只又一只的睁开眼睛,瞬间怪叫着蜂蛹冲向墨炎玦。
叫声在洞中回荡不绝,后者皱了皱眉,连忙应对。
“陌子玉”看着他被包围,满意的笑了笑,随即飞向顾惜年。
“墨……”
话音未落,只觉颈肩一痛,便已失去意识。
墨炎玦抬头看向那边,赤蝠正抱着顾惜年,冲他挑衅的笑了笑,身影快速消失不见。
正欲追上,猝不及防手背被赤蝠划破,鲜血流出,这些赤蝠闻见腥味愈加疯狂起来。
叫声愈发刺耳。
眼看数量杀死的远没有来的多,墨炎玦皱着眉,修长的手指翻飞。
一道赤红色的火焰从他四周散开、蔓延,离得近的赤蝠瞬间化作灰烬,其他赤蝠见了相争着飞离,却不过是徒劳。
他迈步走向方才“陌子玉”离开的方向,衣角趟过焰火,仍旧如初。
偌大的洞穴中,赤蝠放下被打晕了的顾惜年,当即拉开领子,尖牙没入皮肤。
紧闭双眼的人随着时间的流动,面容失去血色,秀气的眉紧紧皱起。
腰间的荷包泛起淡淡金光,在这黑不见物的洞中,尤其耀眼。
顾惜年猛的睁开眼,双目血红,转瞬又被黑色覆盖整个眼睛。
本要看向光芒之处的赤蝠心口一痛,一只手穿破胸膛,它不可置信的看着双目赤红的顾惜年。
“你……”
话未说完,只觉心脏一紧,那颗鲜活的心脏竟生生的被顾惜年扯出。
破裂的血管不断的向外流血。
她面色淡漠,毫无波澜,似是没有感情一般。
墨炎玦刚到,便看见她掏心的一幕,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眼中有些惊诧。
赤蝠看着还在她手里跳动的心,又看了一眼胸前的血洞,发出一声尖鸣,双目红了几分。
它的要害虽不在心脏,可这婆娘居然就这么扯出了它的心!
赤蝠龇了龇牙,尖利的指甲又长了几分,它扬起手来就向顾惜年的脖子挥去。
后者一脚踹开,侧身抓住他原本要挥下的手,抬扯反转间,生生扯下他的一只臂膀。
赤蝠吃痛,怒视着顾惜年,仅剩的一只手在掌心凝聚起淡淡红光,直至成球。
那抹红犹如浓稠的血,甚至散发着浓重的腥臭,挥手间,那球便直直向顾惜年打去。
一声巨响,碎裂的石头落在地面,被击中的墙上满是粘稠的血,甚至发出被腐蚀般的“滋滋”声。
但面前,却没有人影。
肩膀上,一只手突然搭上,赤蝠正转头要看,便见一个无头身影呆站在原地,不消多久,便跪地倒下。
那不就是它的身子吗?
血液喷溅,脸上温热未散,她那原本素净的衣服,被染上了红。
顾惜年缓缓转身,腥红的眼死死盯着墨炎玦。
手拎双眼圆瞪的赤蝠头,那不可置信的样子,似是到死都不阴白,这原本毫无反击之力的凡人,为何会突然如此。
顾惜年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脸上血液犹如盛开的红玫瑰,衬得她肌肤雪白。
腰间荷包越发光亮,墨炎玦看着那荷包,思索着什么。
蓦地,那颗头颅被丢在地上,拧断它的人早已飞身上前,招招朝向要害。
墨炎玦看着她的眼睛,薄唇紧抿,眉头紧皱。
女子招招朝向要害,男子招招化解、躲避,却不还手。
顾惜年越打越起劲,腰间的荷包亦愈发光亮。
顾惜年左手成拳,正欲打向墨炎玦的心口,却被拦下,她反应之际,墨炎玦伸手便将那荷包取下。
“啪!”
一手成掌,打在墨炎玦的脑门,发出清脆的响声,但随着荷包的拿下,墨炎玦深知这一掌的鸡肋。
顾惜年晃了晃头,双目腥红褪开,眼前事物有些恍惚。
她眯了眯眼,地上赤蝠的尸体手头随处丢着,手上裙摆上都是飞溅的血,再看向墨炎玦,刚张口,就一口腥气涌上喉咙。
墨炎玦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死相惨重的赤蝠,最终视线落在手中归于平常的荷包上,目光晦暗难阴。
?时不到,苏辰便早已起身,去喊顾惜年起床听讲。
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开门发现居然还睡着。
被晃醒的顾惜年迷迷糊糊,揉着发涨的头,看着屋内的苏辰。
“我怎么在这?”
“你不在这儿在哪儿?这又不是府里,昨天我们可来静慈寺了。”
顾惜年皱着眉,摇了摇头,细细回想。
“在竹林……不对,在山洞……”
听她这么说,苏辰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该不是睡傻了吧?”
见他不信,顾惜年将他拉近,让他坐在床边,将昨夜的事与他说了。
“我被赤蝠打晕后,就没意识了,后面睁开眼,墨炎玦就在我旁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约约的感觉我好像杀了人,但我记不清了。我喉咙腥味上涌,像吐了一口血,再后来,我就被你晃醒了。”
苏辰定定看着她,表情严肃。
“你确定,你不是睡傻了,然后把梦误以为真?”
“不是!绝对不是。”
那种感觉太过于真实,根本不可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