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先生抿唇一笑,“不用,既然来了便一起吧,我们私塾风气端良,学子好学,参观一下也好。”苏暖回以一笑,没说什么,跟着望舒先生穿过拱门,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了阐明《论语》的释义,她们的出现打断了夫子的讲解。经过望舒先生与讲学夫子的沟通之后,夫子退了下来。这是一场临时讲学,苏暖虽做过一些准备,可当真的站在学堂之上,面对一双双童真的眼眸时,她还是不免产生了些许的紧张,眼眸下意识就往最后排的赵云澜望去,在触及她鼓励的眼神时,心里的紧张感渐渐散去。少女素手执书,亭亭玉立地站在讲堂上,以一种有趣的方式讲解着《论语》,眼中散发着自信的光芒。赵云澜往学堂上认真听学的稚童们扫了一眼,又将目光放回苏暖身上。当当当,三下钟声响起,试讲结束,苏暖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书,与学子们说了声下学后便率先退出了学堂。对于她从容不迫及生动地讲解,望舒先生是感到意外且惊喜的。原以为对方年纪小会怯场,却没想到她能表现得游刃有余,虽然刚开始略有生疏,不过后面好似找到了节奏,渐渐好了起来。当下,望舒先生便敲定苏暖,与她约好三天后过来正式讲学。离开智慧树私塾后,苏暖牵着赵云澜的手一蹦一跳地走着,似孩童般的开心方式感染着身边的人。赵云澜与她十指相扣地漫步于街上,时不时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温柔。两人走走停停,又去食鼎楼用了顿午膳,顺便看了会戏,再次回到东道街时,已是满天红霞照大地。在佳人转身欲走时,赵云澜脑中忽然想起了什么,直接伸手拽住她,“小暖好似忘了什么?”苏暖眨了眨眼,无辜地看着她,“没有呀。”怎赵云澜还记着那事?一天天的,怎会如此不正经呢?她都是要做夫子的人了,得稳重端庄才行,切不可再做出些不大正经的举动了,万一这里有哪个学子路过看见了,她还怎么教书育人?所以,这声喵是万万不能叫出口的。“是吗?”赵云澜眼眸微眯,步步紧逼。在对方强大的气场下,苏暖怂了。她往左右望了下,见无人路过时便微踮起脚尖快速亲了赵云澜一下,趁对方愣神时,猛地挣开她的手,然后哒哒哒地跑回了县衙,将门一关,随后又悄悄拉开一条缝从里露出一只杏眼。看着那只防备中带着一丝讨好的杏眼,赵云澜心中好笑不已,脸上却作出一副受伤的模样。她抬起纤指按了按眼角,随后在苏暖慌乱的眼神下转身离开。她是哭了吗?苏暖看着她低落的背影,心脏骤然抽搐了一下。怎么办?要追上去吗?万一赵云澜是演给她看的呢?可是想想,自己好似确实说话不算话了,赵云澜伤心也是有可能的。还未等她做出决定,那道纤细的背影便消失在了转角处。苏暖低垂着脑袋,闷闷不乐地回了自己闺房。只是在和自己爹娘用晚膳时,苏暖吃得特别快,半刻钟不到,她便放下筷子,“爹爹娘亲请慢用,小暖吃饱了,便先回房了。”说着,便风一般疾步走了出去,留下一对中年夫妇面面相觑。刚一回房,苏暖便四下寻找起来,不一会便失落地坐在床头,下一瞬又猛然弹跳起来,快步走到门口喊道:“丁香,快给本小姐准备热水。”丁香抬头望了望天色,虽不明白小姐为何早早便要沐浴,却还是福身应道:“是,小姐。”沐浴过后,苏暖在床上干坐着,感觉好似过去好几年了一般。于是她便拿起《论语》看起来,想着也许复习下功课时间会过得快些,只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她仍未翻一页。心中的焦躁随着月牙的脚步越发强烈了起来,忽闻窗外一声响。苏暖裸着脚便跑了过去,打开窗户探头望去,黑漆漆的一片,偶有风声树影婆娑。完了,赵云澜不会真的生气了吧?这都三更了,还未来寻她。苏暖无力地躺回床上,盯着帐顶,心里想着:要不明天去找赵云澜算了,说起来也是她不对在先,明天去撒个娇,赵云澜定会原谅她的,大不了再喵两声,反正也是自己欠她的。这么一想,苏暖的心情不由好了一些,困意也渐渐袭上眼皮,没一会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殊不知,她心心念念等待的人早已躲在暗处,只等她睡着后便潜入房间。赵云澜蹲在床沿,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哼,现在知道着急了吧,但是晚了,这声喵她是一定要听的。第二天,苏暖醒来时好似闻到了一丝极其熟悉的雪松味,再仔细去嗅时又没有了。也许是刚睡醒,产生了错觉。苏暖揉了揉迷蒙的眼睛,掀开锦被下床穿衣洗漱,和爹娘用过早膳便出府了。这个点,赵云澜应该在食鼎楼看账本了。苏暖疾步直接走去食鼎楼,远远的刚好看到赵云澜踏上楼道口。她急忙追上去,几乎是赵云澜前脚刚关上房门,苏暖后脚便又给推开了。少女发丝微乱,呼吸急促,胸口不断起伏着,一双杏眼在看到她时瞬时便红了起来。赵云澜呼吸一滞,搭在门后的手指微微泛白起来。她定定地看着她,并未开口安慰她,也并无其他举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