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义灭亲容易遭人非议,她虽然也想秦皓得到应有的惩戒,可她并不愿意赵云澜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赵云澜眼神柔和地看着她,“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干的。”回去她就把证据匿名交到岳父手上,主打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头还晕不晕?”苏暖摇了摇头,“不晕了,但是腰不舒服,你快给我揉一揉。”“好,为妻这就给你揉一揉。”赵云澜揽着她,伸手在她后腰上轻轻揉捏着。在客栈又呆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她们便坐上马车回了浣溪县。出来游玩的心情已破坏,现在她们只想着回去报仇雪恨,所以马车赶得飞快。中途只停歇了一晚,便回到了浣溪县。将证据交上去之后,苏幕遮立马着手去抓人,可惜对方早已逃之夭夭。幸好赵云澜做了两手准备,派人提前去秦皓经常活跃的几家青楼盯着,这才没让人彻底逃脱。解决掉一桩心头事,迎新年的心情都爽利无比。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客乡居里,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苏暖便捂着耳朵躲进了赵云澜的怀里,看得苏幕遮一阵牙疼。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照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本是不该到别人家叨扰的。不过他们两家都没那么多讲究,县衙放假了,大部分衙差都回家团圆去了,他们住着都冷清了许多。所以赵云澜一来邀请他们过来客乡居一起过新岁时,他们也就顺势应了下来,毕竟过年人多也热闹一些。他看着不远处和谐友爱的两兄妹,忽然对一旁的赵云澜说道:“听说,秦皓是你兄长,如今他被抓进了地牢,年后便会送往边疆,你可有什么想说的?”赵云澜搭在膝上的手微微握了握,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我八岁丧母,从此爹不疼,后娘虐待,九岁独自离乡,幸得奶奶垂怜,这才有了今天。”顿了顿后,她看向正在教那两兄妹念书的苏暖,紧绷的神情瞬间柔和了下来,“今又有了小暖在身边,我该知道哪些该珍惜,哪些该摒弃,不是吗?”苏幕遮一愣,对血亲用摒弃一词,这是遭受了多大的失望?孰是孰非,他不好细究,只是有一点他不希望看到。“你与秦家的事我也不想多探究什么,我只有一点要求,别让小暖受到伤害便好。”“岳父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伤害到小暖的。”不用岳父说,她也会保护好小暖。这是她人生中的光,岂容他人吹灭。苏暖越发喜爱赵佑安了,乖巧懂事不说,还聪明。她今天选了《论语》里的第四篇来教学,现在佑安不但能熟记背诵,还总结出了自己的想法,这如何不让她惊喜。只是看着她灰败的眼眸,苏暖心里的惊喜又一下冷却下来。她看看佑安又看看佑铭,佑铭虽也聪慧,却是远远不如佑安的。也不知佑安的眼睛是否还能治愈?思及此,她转身对着赵云澜招了招手,“阿澜快过来,我有事要问你。”看她好似真有什么急事一样,赵云澜站起身,“岳父,那我先过去了。”“呵呵,去吧。”苏幕遮对她摆摆手,未婚妻妻感情好,他也乐得其见。赵云澜迈步过去,先是看看神情忐忑的佑铭,又看看不明所以的佑安。她挤着苏暖坐在小板凳上,“怎么了?”苏暖凑到她耳边,轻轻问道:“佑安的眼睛有找过大夫吗?能治好吗?”嗓音清清浅浅,她以为除赵云澜之外,别人都听不到。殊不知,赵佑铭和赵佑安已经齐齐竖起了耳朵。该说她什么好呢?赵云澜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你不用这么小声,他们都听见了。”苏暖扭头便看到两只乌溜的眼睛,以及一张迷茫的小脸。她尴尬地挠了挠脸,本想悄悄问一下的,若是能治便好好治,若是治不了,就当她没问过,省得叫人失望。“其实也不是不能治。”赵云澜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抚着,看着两兄妹继续道:“不过要到三年后才能治,吴伯说现在佑安还太小了,有一些药药性太猛,现在的她还承受不住。”话音刚落,赵佑铭便哭花了一张小脸。其实赵佑安并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他在流浪路途中捡到的小女孩。当时他觉得生活太苦,差点坚持不下去时,佑安刚好出现了,同是孤零零一人残活于这世间,佑安不仅比他小,眼睛还看不见,为了活下去,她都开始啃地上的草了,而他又有什么理由放弃呢。从此他把佑安带在身边,精心照顾着她。有了同伴之后,生活好似也没那么苦了。唯一不好的就是佑安看不见,总被人小瞎子小瞎子地叫唤,他听了不高兴。“你妹妹都没哭呢,你哭什么呀?”苏暖好笑地看着他,“能治不是应当高兴吗?你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呜~我,我这是喜极而泣。”赵佑铭抓着衣袖抹了抹眼泪。赵佑安虽也高兴,但她情绪比年长的赵佑铭稳得多。她也只是激动了一下,便伸手摸到赵佑铭的手紧紧握住,清清浅浅地笑着道:“哥哥,三年后我便能看见你长什么样子了。”苏暖笑吟吟地看着她们,“呵呵,你哥哥可是个英俊的少年郎哦。”这话属实有些调侃的意味,赵佑铭脸颊微红,空着的手不断地从裤腿上擦过。逗得苏暖又是一阵大笑,赵云澜好笑地捏了捏她的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