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澜既从大门入内,又直接进了奴家的房间,是想让奴家作陪吗?可惜奴家许久之前就决定今后不再接客了。”说着,司婉婉作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呢喃道:“若是阿澜要出一万两买我一夜,我要不要答应呢?不答应的话,我手底下几千人可怎么养活得了啊?”正在抚摸琴弦的赵云澜抬眸瞟了她一眼,“司婉婉,得了癔症就去治。你觉得你一个半老徐娘一夜值一万两?”“哎呀呀,奴家虽是徐娘半老,却依旧风韵犹存,一万两还是看在阿澜是老熟客的份上给的优惠了。”老熟客?这词用得好似她跟外面那些嫖客一样,来这是为了寻花问柳似的。赵云澜皱了皱秀眉,将心里的怪异压下后,抬手拨弄起了琴弦。琴声如山涧溪流,缓缓绕风入耳。司婉婉收起脸上作戏的神情,躺在逍遥椅上半眯着眼看向弹琴之人,脑海再次浮现出记忆深处的倩影。那人最常做的便是坐于竹亭处,一遍又一遍地抚弄着琴弦。清冷淡泊之姿镌刻她心底,慢慢地,竟与如今的赵云澜重合在了一起。呵,真是魔障了。司婉婉自嘲一笑,卿卿啊卿卿,你究竟去了何处?为何我寻了十年依旧不曾得到过半点关于你的消息?一曲结束,赵云澜见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素手一抚,悠扬的琴声继续环绕在两人耳畔。月上中天,不知这是第几曲,见那半老徐娘还未回神的模样,赵云澜捏了捏微疼的指尖,琴声骤然变得激昂了起来。如出征战歌般高亢的声音传入耳蜗,司婉婉陡然一惊,瞬间从回忆里挣脱出来。看着面无表情弹奏的赵云澜,无奈一笑,“倒是我的不是,累阿澜弹了这么久。不过,阿澜也忒不懂怜香惜玉了,竟陡然间弹了这么一首令人心底发慌的曲子,吓得奴家的魂都差点回不来了。”赵云澜将这首高昂的曲子弹完才看向她,“怎么?在回忆里与那人缠绵悱恻,不舍得清醒过来了?”“呵,瞧阿澜这话说得,怎像个怨妇似的。”赵云澜站起身走至窗边看着明月,“司婉婉,我有事想请你帮忙。”第25章 司婉婉柳眉一挑,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赵云澜如此正经地请她帮忙呢。她们俩认识也有好几年了,当初她在寻人的途中遭人暗算,眼看就要成为刀下亡魂时,赵云澜出现了。可惜,那冷心冷肺的女人在看到她一名弱女子正在遭遇歹徒迫害时,竟然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这么直直略过她们走了。若不是她及时抛出利诱,这会怕是都投胎转世去了。自此,两人时有来往。后来在一次醉酒时,被赵云澜得知她心底的人喜欢弹琴后,那黑心肝每次找她帮忙前就先弹上一曲,在她因思念而意志薄弱后趁机提出要求,害她稀里糊涂便应了下来。虽然后来那黑心肝也会叫人送来报酬,可这样一来,她就没有了狮子大开口的机会,这得损失多少利益啊!司婉婉眼中的精明一闪而过,“阿澜先说说看,能帮的奴家一定帮。”“我要秦家在浣溪县所有的信息,包括暗地里的。”“这个呀,怕是有点难度呢。”司婉婉状若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觑了她一眼后,话锋陡然一转:“听说阿澜的食鼎楼最近生意不错,怕是挣了不少吧?”赵云澜右眼皮一跳,照这些年的相处来看,司婉婉这斯是盯上她的食鼎楼了呀。心下无奈,“这一年食鼎楼的收益皆归你。”“就一年呀~”司婉婉苦恼地嘀咕起来:“我手底下有两千一百六十九名人员需要养活的,而食鼎楼一年的收益差不多应该有三四万两,是不是有点少了?”看着她犹不知足的模样,赵云澜闭了闭眼,“百姓楼的收益也一起归你。”食鼎楼是目前为止最挣钱的一家铺子,让出一年的利益已是高出市场价了,若是这斯犹不知足,她那里好似还剩半包三天不眠散。好在司婉婉见好就收,她喜笑颜开地摇着蒲扇,“那便多谢阿澜慷慨赠送了,阿澜放心,过几天我就把秦家所有的信息都交到你手上。”赵云澜看着她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心下一塞,扭过头从窗户翻了出去。康顺十八年,初秋。微风从窗外抚过脸颊,赵云澜嘲讽地看着对面秦家酒楼的招牌被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起来。呵,秦皓还是那么愚蠢,竟然一连两个多月都在做亏本生意,以秦家酒楼这种状态,根本无需她过多插手,他自己便会闭馆。不过,弄垮秦家酒楼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会将秦家所有的产业从浣溪县肃清出去。而愚蠢的秦皓,此刻正站在街道上抬头看着赵云澜,许是这种姿态让他感到低人一等,只见他扭过头,撩着衣袍跑进食鼎楼,趁人不备,蹬蹬蹬地冲上楼,踹开赵云澜所在的房门,大步踏了进去,“赵云澜,是你干的对不对?”他爹给了他五千两过来开酒楼,一半用于前期投入,一半用来预防生意不好时还能多维持几个月。可是他把另一半给花光了,现在酒楼没生意,也没资金维系。短短两个月就要闭馆,若是被他爹知道了,怕是要将他的腿都给打断。想到这里,秦皓打了个激灵。他要找一个替死鬼为他所犯下的错事买单,而赵云澜正合适。若是他爹知道赵云澜还活着,甚至还活得好好的,不不不,不能让他爹知道赵云澜如今的成就,不然以他爹现在的性子,保不准要将赵云澜接回去,到时他的地位可就危险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