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婉婉一边说一边牢牢盯着她,可惜,她脸上除了一闪而过的笑意,再无其他,话本子里描述的心疼、焦急更是不曾出现过。难道她猜错了,赵云澜不喜欢那小哭包?赵云澜眼里盛着笑意站起身:“我找那掌柜聊一聊,你自便吧。”找掌柜?司婉婉别有深意地往外面正在修葺的楼舍看了眼,随后自顾自地吃着桌上的一荤一素,也许这味道还能延续下去。当天,福满楼便挂出一块牌子“全新修葺中,敬请期待”。半个月后,福满楼重新开张,并更名为“食鼎楼”,匾额左下方还刻了个“赵”字。同时,对面刚开张的“秦家酒楼”门口站了一名青年男子,此刻正一脸不屑地盯着食鼎楼的方向。哼,都死过人的地方,还敢开酒楼,我看有谁会去。“东家,刚开张生意就这么惨淡,以后可怎么办啊?”李良愁眉苦脸的,原本赵东家出高报酬继续聘用他为掌柜时,他还挺开心的,因为之前的福满楼是他到处借钱开的,刚开了两年,好不容易把债还完,以为终于可以给自己攒点钱了,没想到却出了这档子事,两年白忙活一声。他也累了,不想再折腾了,只想找份活计,领份工钱养活一家就够了,所以当赵东家要聘用他时,他没有多加犹豫便应下了,只是没想到,刚开张生意就这么惨淡,看来他又要重新找活计了,唉!赵云澜低眸思索了片刻:“去找支炭笔来。”“是。”李良带着疑惑将炭笔找来:“东家,炭笔来了。”赵云澜拿过炭笔,在酒楼门口写写画画了起来,随着她的笔尖收势,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这玩法倒是新奇,开张当天,参与活动者,跳到哪一格便能享受哪一格优惠。”“免单、半价、赠送招牌菜,嚯,竟还有银子送。”“是不是真的呀?”“就算是真的,你敢进去吗?里面可是死过人的。”“死过人又如何?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围在门口的群众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大家都是你推我我推你的,却无一人上前参与。这时,一名小男孩从高大的男子腰间挤出一个头,听着人群里传来的议论声,眼睛瞬间亮起,右手牢牢拉着身后矮他一个头的小女孩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掌柜的,他们说的可当真?我从这里跳到免单那行当真不要钱就能吃上东西?”赵云澜低头看去,小男孩浑身脏兮兮,赤脚踩在地上,而他牵着的小女孩虽也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衣裳、鞋袜却不曾短缺。“当真,每人可有一次机会。”小男孩顿时咧嘴笑了起来,仰起小脸看着她,眼里带着忐忑:“掌柜的,我可能参与活动?”赵云澜在他与小女孩身上打量了一会,抬手指过去“从那里起跳,跳到哪一格,便算你哪一格。”“谢谢,谢谢掌柜的。”小男孩向前鞠了一躬,随后犹豫了片刻,将身后的小女孩拉到赵云澜身旁:“掌柜的,我妹妹可以先站在这吗?我会很快的,不会给您造成麻烦的。”赵云澜往旁边的小女孩看了看,四五岁的样子,只是眼睛一片灰败。这是失明了?心下一动:“可以。”“谢谢掌柜的。”小男孩又向她鞠了一躬,然后摸着小女孩的头:“妹妹,你在这等着哥哥,不要乱跑哦,等哥哥回来你就不用饿肚子了。”鼻尖突然失去熟悉的气息,小女孩变得不安起来,伸出双手四处摸索着,掌心触碰到一片丝滑布料,犹豫了片刻,慢慢握紧手里的布料。赵云澜感觉到身侧的衣裳被抓紧,目光向下瞟了一眼那只黑乎乎的小手,放在背后的手微微握紧,却还是没有将那只小黑手给扒开。这一幕被刚挤进人群的苏暖看了个正着,不禁微微怔了一下,这赵云澜不是一向喜洁的吗?上次她不过是用她的衣袖擦了下眼泪,她就把外袍给丢了,回去还沐浴了起来呢,这次怎么还允许一个小乞丐用黑麻麻的手拽着她的衣裳不放?苏暖有点不开心了,这怎么还搞起了区别对待?她苏暖比那小乞丐还要脏吗?扭头就想离去,可一想到她好不容易才借着参加恩公的开业大典出来的,现在就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而且梁家小姐还在后面呢。这半个月来,她娘亲怕她在府内闷出病来,寻了浣溪县里的大家小姐过来陪她聊天解闷,她这才听说赵云澜将福满楼修葺了一番,又重新开新了家酒楼,她这才央求娘亲放她出来给恩公撑面子的。只是那赵云澜也太可恶了,狠狠瞪了她一眼,扭头向已经跳到免单那格的小男孩看去。小男孩咧着个大白牙,向他妹妹看去,下一瞬,脸色大变起来,迈开黑乎乎的脚丫子向赵云澜跑去。看着洁白的衣裳被印上一个小黑爪,小男孩不断鞠躬道歉:“掌柜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妹妹弄脏了您的衣裳,我,我,我挣到钱之后会赔给您的,您,您不要生气,那,那奖品我不要了。”说着,小男孩就要去拉他妹妹的手:“妹妹,跟哥哥走吧。”“奖品都没拿呢,走什么呀,你想让赵东家成为言而无信之人吗?衣裳脏了,丢掉便是,对不对呀?赵东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