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奶奶拍了拍她的手:“小暖先去清洗一下身上的污垢,再换身干净的衣物吧,这阿澜啊,怕是不会出来了,这会指不定正躲在房间里怎么懊恼呢。”正在懊恼的赵云澜,在房间里抄起了佛经,抄了十几遍清心咒后,终于将心里的羞意抄走,这才慢悠悠地搁下手里的毛笔。推开后窗看了一眼高悬的弯月,随后跳了出去,徒手翻过院墙,外面的街道幽暗冷清。慢悠悠地走了一段无人的道路之后,赵云澜突然拐进福满楼旁边的巷子深处,这里的高楼灯火通明,靡靡之音不断从里传出。赵云澜站在不远处,皱着眉头看着门口那群莺莺燕燕,随后抬头向二楼看去,一名女子正倚在窗边,手里还拿着一壶酒,正戏谑地看着她。为何这人总喜欢呆在这样的地方?赵云澜无奈地叹了口气,找了个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施展轻功飞身上去,推开那人,从窗户跳了进去。“呵呵,阿澜还是这么随性,难道你不知道进入这楼里可是要收钱的吗?若是让柳娘知道你多次翻窗进入白嫖她楼里的姑娘,可是要派人去你的绸缎庄里面闹了。”赵云澜不理会她的倜傥,看着矮桌上摆着的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随后懒懒往窗边的逍遥椅上一坐,椅子一前一后地微微摇晃起来。“啧,阿澜来了也不多看奴家两眼,是觉得奴家年老色衰了吗?”女子拿着酒壶,腰肢一扭便想躺进她怀里。赵云澜反应极快地躲开了,站在一边看着逍遥椅里躺着的女人:“司婉婉,你还想试试三天不眠散吗?”一听到“三天不眠散”,司婉婉眼里就闪过一抹恐惧与恼怒。上次她不过是扑在这死女人怀里撒个娇而已,结果这黑心肝竟然泯灭良心地给她下起了药,害得她三天三夜都在往茅房跑,最后整个人都虚脱了下来,在榻上整整躺了半个多月,喝了半个多月的草药,一回想起来,就感觉这舌头又苦又麻。“哼,不抱便不抱嘛,用得着吓唬我吗,你不想抱我,多的是人抢着要抱我。”司婉婉仰头对着高举的酒壶张开嘴接了一口酒:“哼,美酒、美人,老娘身边多的是,何至于吊死在你这么一颗歪脖子身上?”赵云澜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走到屏风前坐下,对着矮桌上的古琴拨弄了下,婉转悠扬的琴声响了起来。司婉婉偏头看去,那人一如两年前,弹起琴来便一副矜贵、优雅的模样,像极了她藏在心里的人。只是赵云澜也忒可恶了,每次都用这一招来获取免费消息,偏偏她还拒绝不了,次次被她白嫖。琴声渐消,司婉婉惆怅地又灌了口酒,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渍,再开口时,语气不免低落了些:“说吧,这次想要什么消息?”“何人派杀手刺杀当今浣溪县县令之女?”“嗯?倒是难得,你竟不是为了秦府消息而来。”司婉婉被她引起了兴趣,从逍遥椅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她面前坐下,探究的眼神在她脸上转来转去:“你爱慕那县令之女?”身为百晓楼的楼主,专靠买卖消息而生,毫不夸张地说,整个朝廷命官的身份背景,她百晓楼里都有记载,而新上任的县令——苏幕遮倒是个难得的好官,只是得罪了当朝那小心眼的左相——李卯良,遂被贬至此,也是可怜。他女儿好似是个软糯可爱的小姑娘,听说还呆板守礼,无趣得很。不过真是看不出来,赵云澜竟是喜欢这样的吗?赵云澜眼神闪了闪,站起身背对着她:“没有。”没有?司婉婉可不信,瞧这黑心肝都不敢面对她了,转过头眯起眼眸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会儿,随后嘴角一勾:“阿澜先回去等着吧,待我回楼里查探一番再去寻你。”“多谢。”说完,赵云澜又翻出了窗户,迅速消失在夜色里。看着那道比往常略急的背影,司婉婉眼里闪过一兴味,看来她得备一份大礼才行了。第8章 前两天,苏暖从客乡居收拾干净自己后,就偷偷溜回了府内,幸好她爹爹娘亲都有各自的事要忙,才没看见她穿着别人的衣服回来,不然怕是要对她三堂会审起来了。在府内溜达了两天才想起那歹徒已经被关进了牢里,也不知道爹爹审出什么了没有?想到这里,苏暖站在侧院子里往四周看了看,见她娘亲正躺在梨花树下的逍遥椅上专注地看着话本子,而她身边的丫鬟也没注意到她时,便偷偷溜了出去。熟门熟路地来到衙门地牢外,看着凶神恶煞的守卫大哥,苏暖笑嘻嘻地走上前:“梁大哥,今日怎么是你在这守着?老李大哥呢?”“小,小,小姐,你,你怎,怎,怎么来,来了?”原本一脸凶相的大小伙,一开口便变得可爱了许多。苏暖笑眯了眼:“哈哈,梁大哥,你还是讲话的时候比较可爱。”大小伙古铜色的脸颊突然浮现两抹红晕:“小,小,小,小……”“哈哈哈,行了,不逗你了,我今天来是想看看里面新关压的犯人,劳烦梁大哥给我开一下门了,你放心,我就站在笼外问几句话,不会靠近他的。”以往苏暖也会时不时就跑到牢房帮她爹审审犯人,所以地牢守卫都已经习惯了她的到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