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谙窈挑眉,不解:
“她到底做什么了?”
秋鸣低声道:“奴婢听照料御花园的宫人说,段宝林好像对小公主出言不逊,又恰好被敬妃娘娘听见了。”
段宝林被罚了后,敬妃娘娘没有善罢甘休,直接将消息递到坤宁宫。
段宝林才得意了两个月,如今不仅被禁足,甚至还得罪了敬妃娘娘,日后恐是要不好过。
邰谙窈听得愕然,半晌憋出一声:
“我当周贵嫔已经够不会说话了。”
原来是她见识浅薄了。
两人没就这件事继续谈下去,她小憩了片刻,绥锦替她寻着晚上要穿的衣裳和首饰,时间也过得很快。
傍晚时分,日色还未彻底暗下去,敬事房就派人来闻乐苑送了消息。
没人觉得意外,其余妃嫔对此情景也早有预料。
夜色渐渐浓郁,月影稀疏,闻乐苑内的宫墙角落都点着莲灯,高挂着的红灯笼也有些黯淡,但绥锦和张德恭还是守在殿门口,里面还未叫水,她们当然不敢玩忽职守。
殿内,气氛旖旎不断,温度也在不断攀升。
时瑾初很明显地感觉到她攀在他脖颈间的手腕有些硌得慌,他捉住女子的手,借着浅淡月色瞧见她手腕处的一抹殷红。
他声音微低,透着些许难言的哑色:
“就这么喜欢?”
她养伤期间,这条玛瑙链子就一直被她戴在手上,时瑾初初见时也没觉得有什么,还让人给她送一对玉镯,他总觉得她这般白皙的皓腕戴上一对玉镯才是配衬。
但某人不领情,这个手链一戴就是数月,还美名其曰是姚嫔亲手做的,此番心意不可辜负。
一来二去,时瑾初也就记得了姚嫔这个人,甚至觉得她是在暗示他什么。
但时瑾初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也不肯将手链拿下来。
时瑾初啃咬了一口她的手腕,将人激得呜咽了一声,她浑身倏然紧绷,时瑾初顺势扣住她的腰肢,让她借力。
许久,殿内平息下来,她背对着他微喘着气,时瑾初从背后拥上她,低头亲了亲她后颈处,惹得某人又是一个颤栗。
邰谙窈杏眸都泛着潮红的水色,体内深处还残余着浪潮汹涌,久久不曾停歇。
她从未有一刻这么清晰地意识到小别胜新婚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情事后,她嗓音都是软的,吸着鼻子:“您……好过份……”
时瑾初意味不明地轻哼了声。
缓了好久,邰谙窈才渐渐回神,她想起时瑾初问的那番话,声音倦得含糊:
“她一颗颗磨出来的……”
时瑾初听出她的困意,扣着她的手腕:“知道她惦记你了,睡吧。”
邰谙窈黛眉蹙拢,呜咽:
“脏。”
时瑾初拍抚她的后背,让她入睡,低声应她:“知道了。”
她倦得狠,在他怀中也是阖着眼,时瑾初晃了下床幔上的铃铛,殿门被轻手轻脚地推开,宫人有条不紊地抬着热水进来。
时瑾初拿着外衫,将女子盖住,打横抱起女子,没叫宫人伺候,亲自将女子清洗干净了。
待走出净室,床榻上的被褥也被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时瑾初这才将女子放下。
她喜洁,若是没收拾干净,醒来时就会觉得浑身不舒坦。
时瑾初早习惯了她这一点,将她身上残余的水渍擦了擦,将人藏进了锦被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闻乐苑终于熄了灯。
翌日,邰谙窈醒来得很艰难,许久没去请安,乍然早起,邰谙窈居然还有点不习惯,磨蹭了很久才爬起来。
绥锦告诉她:
“皇上临走前,让您请安后去一趟御前。”
邰谙窈脑子还不清醒,只迷瞪地应了声。
请安时,皇后将段宝林一事拿出来让众人引以为戒:
“再让本宫听到有人对皇嗣出言不逊,就不止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皇嗣。
听到这两个字,邰谙窈不由得朝她对面望了一眼,她对面坐的是徐婕妤,按理说,这个位置应该是云婕妤的,但如今云婕妤不来请安,便让徐婕妤坐了上来。
众人显然也通过这两个字联想到了临近待产的云婕妤,一些人眼神不由得闪了闪。
请安散后,邰谙窈没等周贵嫔,她还记得时瑾初的交代,坐上仪仗,让秋鸣前往御书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