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几日就是中秋,你才入宫不久,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宫宴,到时如果紧张,就来蔌和宫寻我一起去。”
邰谙窈没说话。
她恨不得和良妃拉远距离,怎么可能在中秋那日去找良妃一起赴宴?
眼见要到了御花园,邰谙窈也不想和良妃兜圈子,她轻声问:“娘娘和赵修容关系不错?”
良妃微不可查地一顿,片刻,她摇头否认:
“我和赵修容并不相熟。”
邰谙窈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眸底情绪淡了淡,良妃说的也许是是实话,但肯定瞒了她什么。
最后,良妃还什么都没说。
邰谙窈恹恹地垂眸,寻了借口和良妃告辞,看着她的背影,良妃陷入了一阵沉默,扶雪看着娘娘,低叹了口气:
“娘娘为什么不告诉仪美人?”
明知道仪美人是为什么而来。
良妃闭了闭眼,她轻声说:“她本来就无辜,何必拖累了她。”
扶雪欲言又止,只怕仪美人不会理解娘娘这片苦心,而且,凭借着娘娘和仪美人的关系,一旦娘娘出了事,又岂是娘娘不想拖累仪美人就能够不拖累的?
和良妃作别后,邰谙窈冷着脸,许久,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不想这么早回宫:
“有没有什么安静的地方?”
秋鸣仔细想了想,带着邰谙窈到了梅林附近,现在梅花未开,按理说,这里应该是格外安静才对。
但邰谙窈一踏入梅林,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敛下情绪,掀起杏眸看去。
还是熟人。
凉亭中,周嫔和姚美人数个妃嫔正坐着说话,周嫔见到邰谙窈,也觉得晦气,她郁闷地压低了声:“怎么又是她。”
姚美人轻咳了一声,提醒她仪美人要到跟前了。
邰谙窈见到这一幕,也觉得惊讶,没想到这些妃嫔请安后还要聚在一起,她也不好转身就走,上了凉亭,服身请安:
“嫔妾见过周嫔。”
凉亭中只有周嫔一人位份比她高,其余妃嫔都起身给她行礼。
片刻后,邰谙窈落座,凉亭内都安静了下来,周嫔憋了憋,没忍住:“仪美人没和良妃一起回去,怎么来这儿了?”
周嫔和姚美人住长春宫,这梅林就在长春宫附近,但从这儿到闻乐苑可不是一段短距离。
姚美人拦住了她,笑着说:
“仪美人入宫后,我等和仪美人还没怎么说过话,没想到今日居然碰巧遇上了。”
周嫔瞥了她一眼,本是还要说什么,最终还了咽了回去。
见状,邰谙窈杏眸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按理说,周嫔才是这一群人中位份最高的那位,也许周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和姚美人相处间,看似是姚美人捧着她,但实际上却是她会下意识地听姚美人的话。
邰谙窈隐晦地瞥了眼姚美人,她忽然意识到往日她有点闭门造车了。
整日待在闻乐苑中,虽说得了清净,但也容易消息堵塞,有些事情是需要亲自接触了才能了解的。
她抿出一抹笑,杏眸中仿佛有点黯淡:“我也想和你们多多交流,只是我这身体……”
凉亭中安静了一刹,其余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唯独周嫔冷哼了一声:
“知道身体不好,还不回去歇着,生怕不给人添乱。”
姚美人赶紧拉了周嫔一把,尴尬地冲邰谙窈笑了笑,周嫔有点烦,她觉得她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邰谙窈也难得噎住,她扫了一眼周嫔,觉得愕然,这宫中还有这种心直口快的人?
半晌,邰谙窈低声道:“周嫔说的是。”
周嫔见她这么没脾气,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但凉亭中气氛依旧凝固了下来。
其余妃嫔见状,连忙寻了借口离开。
邰谙窈也准备离开,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邰谙窈转头看去,只见何美人和宫人大摇大摆地经过。
姚美人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她轻声说:“仪美人一直在宫中养病,许是不知道,这何美人一直和冯妃娘娘较为亲近。”
邰谙窈眼神一闪,偏头望向姚美人。
姚美人挽了挽被风吹乱的青丝,她冲邰谙窈笑了笑:
“听说,何美人还不假人手地给冯妃娘娘做了一条手串。”
周嫔闻言,翻了个白眼:“就她会这些讨好人的手段。”
邰谙窈瞥了眼周嫔什么都没意识到的模样,再度看向姚美人时,她眸色不着痕迹地深了深。
她可不觉得姚美人是无缘无故地提起那条手串,莫名的,邰谙窈想起何美人被禁闭那日,良妃的不对劲。
等回了闻乐苑,邰谙窈还在想今日得到的消息,绥锦看出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有点不解地看了眼秋鸣。
秋鸣也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