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宝筝揪着容宴的衣裳,软兮兮讨好道:“天下哥哥何其多,可是我有容哥哥一个就够了,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我也只要哥哥一个!”
容宴知道是蛊毒在起作用,但是听得她这样软软的嗓音,心头也莫名流淌出了一丝异常。
正要开口说话,不想,一道沉冷如魔的嗓音率先响起。
“夏,宝,筝!”
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从喉骨崩出,裹挟着雷霆万钧的怒意。
夏宝筝吓了一跳,却又觉得这嗓音有几分熟悉。
猛的抬眸看了过来。
这才发现门口处站着了一位男子,男子长得极其高大俊美,英武伟岸。
黑衣绘金,革带束腰,眸如寒星。
夕阳照在他身,仿若给他镀了一层金光,端的人如美玉,浮光流金。
哪怕裹挟着一身风尘仆仆,也丝毫不曾影响他的贵气和威仪。
夏宝筝看着眼前人,只觉得过分熟悉了。
只是细细一想,又一片模糊。
男人深邃寒眸像是要吃人一般锁着她,她莫名心慌。
越发揪紧了容宴的衣裳,喃喃道:“哥哥,他,他是谁?他好凶!”
容宴:“……”
足足提前三日到了,可见是日夜兼程。
他早已设想过与皇帝相见的无数种可能,刀光剑影,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可现而今,所有的准备都用不上了。
他失去了所有的目标和斗志,要杀要剐,于他而言,都没什么两样。
所以,他站在那里,静静看着骤然驾临的皇帝,心中毫无波澜。
倒是君非凉,滔天怒意。
他也设想过与小丫头见面的无数种可能,激动的,开怀的,痛哭的,劫后余生的,久别重逢的……
哪一种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会是她揪着别的男人的衣裳,一口一声哥哥,万金不换,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只要哥哥一个!
才多少天时间,她就移情别恋了?
还移情别恋得这么彻底!
她口口声声叫哥哥的男人,还是与太后沆瀣一气,将她捋走的男人!
她到底是怎样的昏了头,才会口口声声叫人家哥哥,只要哥哥一个!
君非凉只觉心口一股子火熊熊燃烧,直窜天灵盖,天灵盖都要冒烟了。
特别是看见她紧紧贴着容宴,雪白的小手揪着容宴的衣裳,仿若视容宴是救命稻草,救世主一般,那股子火气更是想要毁天灭地!
抬脚便朝夏宝筝走了过来。
玄黑的披风猎猎,像是翻涌着无尽的怒意。
夏宝筝心肝一颤,真的觉得此男人会吃了她,一个闪身躲到了容宴的身后,探出脑袋,呲目道:“你,你是谁?你别过来!”
君非凉一阵腥甜噎到了嗓子眼。
他是谁?
这死孩子,怕不是瞎了眼!
他会让她知道,他是谁!
君非凉整个人就如同一座喷发着的火山,汹涌翻滚的炙热岩浆几要将他燃烧殆尽。
脚步加快,一个闪身便到了她的面前,一个抬手,五爪仿若铁爪一般钳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从容宴身后拽了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