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凤感谢道:“谢谢你了大姐,你要尽快,我出来之前,小安就有些发烧,那男人隔三岔五打我、打小安,我实在怕狠了。” “你要把她带去哪!” …… 常漫云慌乱了,刚才的话,不会被她爸都听见了吧? “爸,她和常平没有结婚,她现在的家庭不幸福,受不了家暴,才说野种是常平的孩子,说不定是和她男人合起伙来演戏,爸,你不要被她欺骗了。” 常万里上前,缓缓打量跑了几百里路来的女人,记得儿子出任务前,给他看过照片,花一样漂亮的姑娘,六七年的时间,磋磨的如一堆枯草。 常万里擦掉眼泪,“孩子,你受苦了,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 “叔,我不是来要好处的,小安真是常平的孩子,他好聪明、好懂事,都七岁了还不给上学,我怕孩子被混账男人打死,您把他接来抚养吧,我保证再也不见小安,不打扰你们。” 艾秋秋慢悠悠讥讽,“你爸儿子没了,有个孙子多少是个慰藉,我看呀,再把孩子妈接过来,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你就不需要时时刻刻回家照顾,岂不两全其美?” 艾秋秋:“没关系呀,把婚离掉就行了,你怎么还瞪眼呀,你想说破坏婚姻天打雷劈?不要紧不要紧,常叔叔不怕天打雷劈,为了孩子他能豁得出去,你就不要操心了,说不定等小安再大一点,常叔韩姨愿意出一笔嫁妆,帮小安妈妈改嫁呢。” …… “那时候大姐……常漫云和我说,你们怪我克死了常平,不愿意见我,我那个叔叔和婶婶,给我找了一门亲,回去就把我给嫁出去了,再然后,小安七个月就生出来,他生出来才四斤三两,连我自己都以为是早产的,小安越大越像常平,我怕他被混账男人打死,才想着过来找你们。” 两个人各自垂泪,许秋凤说:“叔,我不放心小安一个人在家,我先回去,等着你们来接他。” 常万里带许秋凤去看了韩秀心,韩秀心看到小安的照片,和儿子小时候一样,怎么可能不是父子,心里哪还有什么怀疑,和许秋凤再次哭了好一会。 常万里劝住了,“文远陪着小安,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一根手指头,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许秋凤悲从中来,“叔、婶,我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不能住你们家。” “不不,俞家混账,我怕你们会被搅得不得安宁。” … 常漫云中风了,她女儿擦掉她口水,麻木道:“妈,我报了下乡的名额,去舅舅那边的农场支援建设,我指的是我血缘上的亲舅舅,走之前会给你找个保姆,你要想少受罪,就对保姆态度好点。” 她女儿不耐烦打断她,“常外公和韩外婆说,和我们家缘尽了,他们全家去看常平叔叔,不会来医院看你,妈,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你的动机,可能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吧,现在你中风了,也好,埋到肚子里,不用再说出来。” 烈士公墓,康复的小安望着墓碑上英俊年轻的遗照,回头问:“爷爷,我爸爸是好人吗?” 小安想,如果爸爸还在,一定是天下最好的爸爸,他突然做了个惊人的举动,抱着墓碑,把脸贴在照片上,“爸爸,你冷不冷,我抱抱你。” 艾秋秋闻着松柏的清香,觉得系统给她的工作也还不错,村长家保姆、季秋梅家保姆、常万里家保姆,艾秋秋积攒的积分,可以开启一段记忆碎片。 记忆里的艾秋秋说:“分开吧,孩子归你。” 恢复了这一点记忆的艾秋秋,头疼死了,捂着脑袋坐树桩子上。 艾秋秋忙摆手,“突然头晕,好像想什么,你们先走,我想一个人安静的想一会,看能不能多想起来一点。” 系统还说下一个雇主是陆文远外甥家,少年十七岁,现在也没书念,打算和同学们一起下乡插队,建设农村,但是不久前,他为了救同学,被野猪撞到瘫痪了,性格颓废,破罐子破摔。 她决定照做。 山下冷冷清清,已经没什么人了,有个开拖拉机的大姐,似乎在等什么人,看了艾秋秋的衣着头发长度,笑着问道:“姑娘,你是不是叫艾秋秋?” 大姐拍手笑道:“刚才有个姓陆的同志,给了我五角钱,叫我等一会,等到你后,给你捎去城里,你上来吧。”好,那不是显得她越渣吗,她居然会内疚,那是不是说明之前的离开有苦衷呢? …… “那行,我试试吧。” 希望原因是好的吧,不然等记忆全部想起来,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对父子。 陆文远觉得这条件莫名其妙,而且他不信,除了医疗还有别的方法能让外甥站起来。 “好,我问问我姐姐。” …… 破罐子破摔的大外甥,挑衅看着亲舅舅,戏谑道:“舅舅,我才不要保姆,你夸的那么好,自己带回家去呗,你爸娶了保姆,你这是想有样学样?” 大外甥早就不耐烦了,“舅舅,你站着说话,当然轻松了,坐轮椅的如果是你,只怕比我还要愤慨吧?” “怎么活,你让我怎么活,除非能让我再站起来,你能吗,不能吧,那也请舅舅闭嘴!” 苏正佑哈哈大笑,“连好人都能气中风的保姆,对付我一个残疾人,舅舅,你怕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不管大外甥如何反对,艾秋秋在他家住了下来。 艾秋秋转了一圈,没找到活,现在又不是做饭时间,她在大外甥身边闻了闻,然后跑去卫生间。 艾秋秋一桶一桶从楼下提了烧出来的热水,往浴缸里倒,搞得大外甥惊疑不定,“你干什么?” 以前那么大个阳光少年,特别爱干净,现在被保姆说臭了,还是年轻漂亮的保姆,不管怎么说,这对他的自尊心是极大的伤害。 “你三天没有洗澡了吧?” “没关系,你不要害羞,我是你长辈,看你就跟个小孩子,不会给你扒光,给你留个裤衩子。” 最终,苏正佑被摁到了浴缸里,然后一条大白毛巾兜头盖下来。 艾秋秋:“得了吧,想死的人不会嚷嚷,早悄摸摸去死了,我看你求生欲挺强,洗好摇铃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