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智可显然没了耐心,粗暴上手。 “砰”一声,小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没等陶智可反应过来,游澈已三两步走到他跟前,高高挥起的拳头落在脸上。陶智可吃痛哼了两声,下一秒就被拎着扔到墙角。 陶智可趁机抓了根棍子悄摸到游澈身后,反应过来,游澈后脑杓已经挨了闷棍,黏腻的血液从发间流出。 潘瑞翔赶到时,游澈正踩着陶智可胸口,摁在地上摩擦。像对待地上的垃圾,踩下去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潘瑞翔蹲在地上照看祈颜,也在看戏,怕游澈闹出人命才慢悠悠製止,“差不多行了,为他一条是丧家犬进局子不值当。” 他扶着墙慢慢爬起来,摸出后腰匕首,疯了似的对着祈颜那边衝。潘瑞翔见势不妙,转身横挡在祈颜面前。 游澈从杂货堆里翻出几根铁丝,将陶智可的双手绑个结实。铁丝拧得埋进肉里,仿佛已经贴到骨头上,陶智可疼得面目狰狞,被卫嘉带来的人拎走。 游澈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控制住祈颜作乱的手。 游澈往后靠在椅背上,眼眶和祈颜一样红。思虑片刻,他降下车窗让卫嘉他们先送潘瑞翔去医院。 祈颜的意识很薄弱,药物操纵着身体,大脑全然没了思考的能力,隻觉得落在皮肤上的吻凉凉的,很舒服。 彼时,珠串于祈颜来说如同一隻蛰伏在腰侧的毒虫,祈颜既惶恐又抵触。如今,摸到它就知道游澈来了,那颗恐惧到濒死的心也得以从水中冒出头,恢復正常跳动。 “先生,我感觉我快呼吸不过来了。”祈颜的声音很小,虚弱无力。 他双唇紧闭,仅用鼻腔呼吸,频率紊乱,局促得横衝直撞。 祈颜听话照做,很快找到正确的节奏。他往上挪了几公分,凑到游澈耳边,小声说着此前从未说过的话,许是药物催生出埋藏的疯狂因子。 带着祈颜往山顶攀爬之时,祈颜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猛地攥紧游澈的手臂,身体剧烈颤抖,捂着胸口痛苦不已。 游澈瞬间慌了神,他对这样的症状再熟悉不过,记忆与游清枝倒地那晚重迭,厌的不适感将他无情吞没。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必须赶在失语前拨通急救电话。 趁自己的手还没失控,游澈打算发信息求救。慌乱中,手机不慎掉进座椅缝隙,他伸手去够,此时身体已逐渐受痉挛支配。 方寸之地的空气中,弥散着浓重的血腥味。祈颜尝试发声,只能从喉间吐出单个音节,根本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祈颜艰难抬起手,按住他皮肉外翻的伤口。五指尽可能收紧,强忍着心臟的痉挛给予游澈无声安慰。 看到祈颜愈发痛苦的表情,他慌乱地握住祈颜的手,恐惧到呼吸出现片刻停滞。 游澈握住祈颜的手,重重收紧力道,鲜血如泉水般从俩人指缝渗出。借助钻心的疼痛,他扯了扯嘴角,艰难吐出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