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祈颜异常淡定,彻底敞开房门,贺宇鹏这才看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游澈。 他看着祈颜,难以置信地一字一句道:“我无权调用项目资金?” 游澈走到祈颜身后,揽着他的肩,无奈询问:“这场决裂的戏可以杀青了吗?我不想再演了。” 发展到这一天,贺宇鹏并不意外。他知道,纸包不住火,对峙是迟早的事。唯一出乎预料的,只有祈颜知晓的时间,竟那么早。 “是你自己太傻了,祈颜。”贺宇鹏倚着门框,抽完一根烟才慢吞吞道:“我和你注定无法成为朋友。你是受惯了宠爱的小少爷,而我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我最缺的就是爱啊。看到你拥有的一切,我会嫉妒到扭曲。” “不仅外人看不起我,连我的父亲同样觉得我事事不如贺郢。在他眼里,我是垃圾、是耻辱、是棋子,唯独不是儿子。” “其实,我和付仁溥他们是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开始的接近就带着自己的目的,因为需要庇护,所以千方百计成为你的朋友。原以为有祈小少爷撑腰,就没人再敢轻视了,谁知道他们在背后骂得更脏。所以,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堵住他们的嘴。” 人的本质总是贪婪,尝到甜头后,贺宇鹏也再难抽身。 他清了清嗓,小声道:“你总说等你再强一点,就有能力护着我。对此,我深信不疑,坚信你能做到。但我没想到,兑现承诺的方式,是先踏着我的肩膀,将我踩进泥潭,再拉出来。” 贺宇鹏长舒一口气,宛如煎熬等待的死囚,终于等来他的判决,再不用怀揣着不安,每晚被噩梦惊扰。 说起来,这出戏还是祈颜的主意。 误会说开,祈颜决定将计就计,在贺宇鹏面前演一场分手大戏,为增加可信度,又当着陶智可的面加了一场。 “难怪家里挂着游澈拍下来的画。那天匆匆掠过一眼,觉得有些熟悉,当时没想起来,也怪我粗心大意。”自嘲过后,贺宇鹏继续道:“总算走到今天了。” 祈颜脑中一直重映贺宇鹏离开前的画面,相同的场景,他见过无数次。贺宇鹏的脊背总习惯弯下,倘若回到相识那天,祈颜觉得自己还是会拍拍他的背脊,让他挺直。 “什么?”祈颜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庆祝?”祈颜情绪不高,声音也变得蔫唧唧的,“庆祝我又少了一个朋友?” “也没多久。”祈颜掰起手指头算了算,“中间我还偷偷溜去找你,拍卖会后基本等同于结束分居了。” “演技那么好,把你捧进娱乐圈吧,这样就能坐实我和流量小生的传言。”时至今日,每每回想祈颜当时微颤的身子,发红的眼眶,游澈依旧无比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