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疯狂的想法,也隻存在于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在脑中转了一圈又老老实实沉寂下来。 “这个想法不错。”祈颜先是笑着应答,又正色道:“只是后面几天不行,白礁湾的招标活动我得过去一趟。” “别担心,已经和那边的人交涉过,按正常流程走就行。届时除了小宁,卫嘉也会随你同往。”祈颜在白礁湾四处奔波调研时,游澈已默默着手,为他铺平道路。 “享受当下。”游澈抬手碰了碰祈颜的脸,声音压得很低,深邃的双眸逐渐变得迷离,他唤祈颜的名字,小声道:“麻烦小少爷帮我摘掉眼镜。” “啪嗒”一声,眼镜掉到地板上,镜片没有碎裂,但整体已有残缺。祈颜紧紧攥着那根掰断的镜腿,手背青筋在附着黏腻汗水的白皙皮肤下,绷紧、暴起,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未知的风暴。 刺眼的太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映照出后肩深浅不一的明显齿痕。 大雨过后,树叶残丫被尽数卷到地上,一片狼藉。 游澈将他捞起来,祈颜有气无力地叱道:“别碰我,要死了。” 翌日清晨,看到游澈凑过来的俊朗面庞,祈颜下意识抱紧被子连连后退,嘴里不成调地推拒,“先生,我真的一滴都没了。” 明明一再提醒过自己要注意分寸,到头来还是脱缰了。 游澈心尖的阴翳瞬间扫即一空。祈颜总能恰合时宜的,在游澈即将陷入自责、内耗的当口,及时将他拉出来。 祈颜毛躁惯了,遇事常常先自乱阵脚,游澈和他截然相反,任何时候都表现得沉着冷静,恰恰补全了祈颜所缺失的部分。 祈颜觉得自己的恋爱脑又犯了。 但是现在,祈颜有些恍惚了。在游澈面前,坚守原则变得异常困难。更多时候是盲目的顺从,有些一开始明确拒绝的事,对方服软后,几乎对其有求必应。 祈颜仰着头,伸长脖子,索了一个早安吻。他闭上眼睛,全身心投入这个极致缱绻的亲吻中。 分离前夕的相聚时间总流失得特别快,俩人相拥躺了会儿,转眼就日落西山。那晚游澈很安分,说好让祈颜休息就真的什么都没做,隻静静揽着祈颜。 随着时针一点点往前转动,祈颜心口堵着苦涩也跟着慢慢溢出来。二十几岁的年纪,在心里许下了一个堪称幼稚的愿望,希望今晚的夜能长一点,再长一点,别让分别来得那么快。 该启程了。 周围人来人往,乘客穿梭如梭,游澈没有迟疑很久,双臂微微抬起时,催促登机的广播已然响起。 通往白礁湾的道路依旧泥泞,维修过后,路面的坑洼被简单填补,雨水稍一衝刷便归于原状。车辆在上面行驶,颠簸起伏,不亚于在波涛汹涌的海面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