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颜伏在游澈肩头,大口呼吸,关不住喉间的声音时,便不管不顾朝着肩窝咬去,咬得毫不留情。 “怎么了?”祈颜的声音有点变样,好在还能听到原本的音色。 祈颜背靠白墙,四肢微微发软,提不起力气,密密麻麻的酥痒感在体内游走。他低头,视线从游澈头顶滑到肩窝处的齿印上。 祈颜理好凌乱的衣装,和他说:“我下去拿吧,他们在聚会,人很多,你现在不方便。” 里面光线昏暗,不知从哪买来的塑料彩灯,忽明忽暗,乱七八糟的颜色在空气中飞得张扬。 在里面待了几分钟,被彩灯晃得眼花缭乱,进电梯后按了楼层,祈颜旋即垂下眼皮,揉了揉眼睛。 房门被里面的人打开,诧异道:“小颜?” “打扰了。”祈颜礼貌致歉,转身要走,付仁溥先一步拉住他的胳膊,红着眼眶请求,“陪我说几句话好吗?今天除夕,”说着,祈颜看到他落了一滴泪,声音也变得哽咽,“刚才收到医院通知,我妈走了。” 付仁溥很高兴,连连点头,“好,就五分钟。” 地板被弄得凌乱不堪,除了散落的衣物及被扫下桌面的物品,垃圾桶旁还躺了几个用过的安全套。 他穿了件浴袍,腰间绑带未系,祈颜瞥了几眼。目光坦荡,心里更没有丝毫波澜,隻问他:“周秉华打的?” “忘了你有洁癖。”付仁溥自顾自坐下,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小颜,你到底是有洁癖,还是单单嫌弃我?” 付仁溥没有在意,又追问:“你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有洁癖这个毛病的吗?” “不对,是和我在一起之后有的。”付仁溥忽地笑起来,笑得既苦涩又难看,“你自己都恍惚了吧,可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第一次靠近你,想亲吻,明明嘴唇都快碰上了,你突然把我推开。自那以后,你就有洁癖了。” “胡说八道什么。”祈颜下意识反驳,觉得他的说法可笑,吐出的话音却少了点底气,隐隐发虚。 “你搪塞我的说辞是洁癖,不想过度触碰,为何偏偏换了个人就行了?” 周五、周天、周二 祈颜推开一扇扇过往记忆的大门,认真追溯洁癖产生的节点。如付仁溥所说,不是遗传,也不是自小养成,是成长过程中突现的反应,又或者确实是一种拒绝亲昵的——借口。 付仁溥是社团的社长,能力出众,人缘却不好。社团内部的活动付仁溥极少参加,一是没空,二是拮据,能推则推。因此,社团成员对他颇有成见。 地址选在付仁溥兼职的烧烤店,大家都很赏脸,对付仁溥讚不绝口。吹捧的话术对他很受用,许是少有机会体验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有些飘飘然,不顾祈颜劝阻,喝得酩酊大醉。 饮食喜好属于个人自由,祈颜不会过多置喙,只是心里无法接受,付仁溥一旦靠近,就抓心挠肝地难受。 公寓原本是祈颜买给他,让他安心学习和休息的地方,付仁溥觉得贵重,没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