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清枝出院休养期间,游澈照顾她的同时还要兼顾工作,深夜才能抽出一点时间做自己的事。他想和南黎联手创业,并向游清枝许诺,会努力还清南崇典的钱,让她不再受任何牵製,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意愿,过好未来的生活。 他们没有举办婚礼,隻潦草领了结婚证。南崇典将游澈视如己出,全力支持他的事业。 祈颜悄悄抬手抹掉脸上纵横的泪珠,清了清嗓,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些,“那我就是你的原始投资人咯。” 游澈知道他们不缺区区五十万,因此以另一种方式偿还。多年来,祈正阳能在止河的众多企业中一家独大,少不了游澈暗中调度。 “从小到大,我对金钱都没什么规划,哪怕痛定思定之后,依旧难以改变挥霍无度的习惯。那一次,是我有生以来花得最值当的钱,值得我吹嘘一辈子的战绩,所以不必为此感到抱歉,先生。” “后来事业有点起色,母亲的病情也逐渐稳定,我买下山里的宅院,想让她安心休养。可还没来得及搬进去……” 祈颜忙不迭扒开他的衣领,把窗子全部打开,保证屋内空气流通顺畅。松松抱住他的同时,在耳边一遍遍喊他的名字,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竭尽所能转移游澈的注意力。 忽地,他感觉指腹变得温热潮湿,他张了张嘴,搜刮不出有效的安慰话语,只会仰头,用唇瓣衔走游澈脸上的咸涩。 “我打了急救,却怎么都说不出话,像个废物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愈来愈痛苦。”他颤抖着给南黎打出一连串错别字的求救信息,手机从手上一次又一次掉落,身体的每个部分都不听使唤。 “我是一个杀人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游澈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未掺半点情感。祈颜心如刀绞,感觉到他又一次被尘封的记忆凌迟着。 游澈垂着头,口鼻都埋进祈颜肩窝,环在祈颜后腰上的手,下意识捏紧珠串。 游澈默默记下,到寺庙为游清枝求了一串紫檀珠佛串,希望她往后都平安如意。只是那手串最终都没有送到游清枝手上,反倒成了游澈寄以精神寄托的物件。 横竖都没有睡意,祈颜提议到外面露台坐坐,虽然难以看到日出,俩人相依着等天亮也不错。 桌上燃了一个小茶炉,沸水叫嚣着顶撞壶盖,发出温暖的声音。 游澈还未应答,祈颜就走出伞下,在水泥围栏上,搓了一个圆滚滚的雪球,“雪很厚,够我们堆两个很大的雪人了。” 祈颜解下围巾,系在两个紧挨着的雪人身上,看向游澈笑道:“这样既不孤独,也不会过分热闹了。” 祈颜知道,他将过往一切毫无保留剖给他看,花费了很大的勇气,也因此再承受一遍苦楚。彻底走出来,是个无比艰难的挑战。 周五、周天、周二 俩人相依偎着直到天光大亮,迟到的困意终于姗姗来迟,祈颜接连打了几个哈欠,自然地往游澈怀里挤,抱着他睡了个心满意足的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