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好状态出来,游澈也早已掐灭手里的香烟,好整以暇静立一旁。祈颜闻到那股淡淡的烟草味,以为是卫嘉抽的,没往游澈身上想。 祈颜不喜欢烟味,辨不出不同香烟之间的味道差别,也没注意到地上的烟蒂和酒店烟灰缸里那些相差无几。 游澈不紧不慢跟在身后,祈颜走到哪,他便跟到哪。 祈颜皱着眉头将他推远,不满道:“别贴我那么近,你身上沾染的烟味太重,”说了游澈还没完,连同卫嘉一起数落,“卫嘉也真是,下次得提醒他工作时间不许抽烟。” 游澈投去一个眼神,示意他离开,见祈颜这么排斥烟味,他没有为卫嘉辩解,满口应道:“明天我就好好说他。” 游澈无视祈颜的种种推辞,说他这种状态自己泡澡不安全,硬要守在浴室外。 他走到桌前,端起热牛奶一股脑喝完,把空杯拿给游澈看,“澡洗了,牛奶也喝了,我要睡了。”言外之意就是请游澈快点走。 车上那个吻,他本应推开的,还是没出息地被游澈牵着走。祈颜下定决心,不管游澈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再让他留下了。 到了深夜,气温骤降,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雨滴敲打青砖白瓦的声响,如悠扬婉转的安眠曲。本该适合安睡的夜晚,祈颜却破天荒失眠了。 患上嗜睡症后,他的觉不像之前那么浅,只要困意来袭,靠哪都能睡得着。刚躺下时,睡意明明很浓,眨巴眼就要睡过去了。听到游澈那声低低的晚安后,注意力就集中到他身上。 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最终都化作一个疑问,他现在睡了吗 这个治失眠的方法还是从骆彬那学的,没想到效果出奇明显。听了十几分钟,眼皮就变得很重,倚着靠枕,迷迷糊糊入了梦乡。 手机响起的时候,游澈还在桌边看资料,看到是祈颜发来的视频,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接听。 游澈看了许久,对面还是一动不动,暖黄的柔光下,祈颜睡得很安稳,传进耳机里的呼吸声深沉悠长。 直到朝晖攀上窗台,夜雨间歇,连了几小时的视频才因祈颜手机没电自动断掉。 本就心虚异常,现在愈发觉得羞愧,好像真在外面养了情人。 南黎后面的行程比较赶,之后几天都住市区。没了相互调侃的人,餐桌上的氛围安静得让人窒息,唯有餐具碰撞时会发出一些轻微声响。 随意找的话题,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祈颜当即警铃大作,夹到半空的蒸饺掉回笼屉里,强装镇定反问:“怎么了?” 祈颜的顾虑并没有就此打消,特别是游澈的反常表现。平日席间他都很少说话,今儿个却打开话匣子般,刻意找话题聊天。 他今天过于炙热了。 他的疏离冷淡游澈不可能察觉不出来。很多时候,他觉得祈颜和六月的天气如出一辙,变化的速度总是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