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与祈颜相处的时候,他收敛了许多。之前不断人前人后催眠,隻将祈颜当成弟弟照顾,就是害怕情感的闸门一旦开启,爱意就泛滥成灾,难以控制。 南黎深谙情场之道,也就在这方面,能在游澈面前摆出一副为师之态。 他无法信誓旦旦的保证什么,因为他知道,一旦到了那种程度,他什么都保证不了。 究其根本,还是游澈对小少爷的喜爱过于低调,导致在外人眼中,祈颜的身份只是一隻金丝雀。 再过几天就是祈颜生辰,就算南黎没提到这个,游澈本也打算隆重操办。之前的婚礼办得仓促,借着这次机会也该大肆宣示一番主权,免得总遭人惦记。 游澈想旁敲侧击询问他的希求,总找不到面谈的机会,发消息也得不到回復。他不死心,又连续发了好几条。 游澈看着那冷冰冰的“滚”字缄默半晌,心想,小少爷最近的脾气可真大,这叛逆期未免太长了些。 和小男模的事只有贺宇鹏知道,每每压力大到无法纾解,祈颜都会找他诉苦。骆彬总说贺宇鹏工作忙,一面难如登天,连消息都很少回。贺宇鹏对祈颜说的却是另一番说辞,表示近来没什么工作,无聊得紧。 不知从何时起,祈颜开始乐忠于向朋友倾诉。游澈进门前隻隐约听到几句,想想自己一连串的信息都石沉大海,心里就很不平衡。 但现在他的话变少了,准确来说变少的话只针对游澈。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开心地和除游澈以外的人打招呼、闲聊,宁愿拉着多多嘟哝半小时,也懒得和游澈多说半句话。 他悠悠走到床前,将热牛奶递给祈颜的同时,没头没脑问道:“可以轮到我了吗?” “和别人聊完了,现在可以跟我聊几句了吗?躲我好几天了。”游澈捏着纸巾凑近祈颜嘴角,要帮他擦掉残留的一点点奶渍,被他偏头躲开。 他脸上显出很少会看到焦急神色,按住祈颜的肩膀迫使他和自己对视,“至少让我知道,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好吗?” 这一次,游澈没有轻易放过他。任凭祈颜连续打了几个哈欠,逼出眼角的泪珠卖惨,游澈依旧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 祈颜被迫在睡前听了一场“汇报演讲”,昏昏欲睡间还不忘腹诽,游澈的表达能力堪称稀碎,如果没有南黎,恐怕也没有今日这番成就。 他画出一段时间轴,回想祈颜态度明显转变时期,钢笔在祈颜跑回家的那天圈了圈,“这天起床后,你突然骂我‘恶心’,之后就一直不对劲,是我做错了什么?” 从祈颜的细微面部变化,游澈可以断定,问题的节点就在这个范围内。 酒店那晚之后,祈颜更是翻脸不认人,所有表现都在与游澈划清界限。 游澈的手无意识点在醉酒那晚,祈颜立即脸色大变,一把抽掉游澈手上的稿纸揉成一团丢远,背过身下逐客令,“我真的困了,不想继续做这种无谓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