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问祈颜缘由,反倒是祈正阳临出门前问了一嘴。祈颜打哈哈道:“想喝凌阿姨煲的莲子百合汤就回来了。” 祈颜到婴儿房看了眼熟睡的弟弟,再失魂落魄跑回房间。脑子昏昏沉沉,都是早晨不愉快的画面。 甩手掌柜当惯了,即便经历了几个月的艰苦磨练,也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情感问题。 罐子外包装已褪了干净,罐身磨损处生出一层铁锈。 铁罐里,塞满了纸钞和硬币,中间埋了半包茶。 祈颜想起之前的梦,梦境中的画面与儿时模糊的记忆重迭。当时他和摊主攀谈许久,树枝末梢的细节已然忘记,隻隐约记得摊主送了他一罐茶,临走前他将一张存了几年压岁钱的卡交给摊主。 喜欢茶香味也是从那时开始。 关于这段模糊的记忆,祈颜隻记起这些关键点,摊主的的样貌已没了半点印象,毕竟当时年纪还小。 凌素在门外温声唤他,“小颜,汤煲好了,没睡的话出来尝尝?” 离午餐时间还早,祈颜便多喝了两碗。凌素煮的莲子百合汤比游澈准备的补汤清淡许多,更符合他的口味。 凌素察觉他的动作,出声询问,“味道差了?” 待她出来,祈颜懂事地递上纸巾,愧疚道:“抱歉,忘了您现在还闻不了油烟味。” 祈颜和这位继母的关系虽和睦,却始终存在着一层微妙的距离。如今,她极力展示的母爱倒让祈颜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都想好跟他说清楚,表明心意了,谁知他还真对那些学生下手了,这个衣冠禽兽。” 贺宇鹏不合时宜地笑出声,“你这前几个月被消磨的棱角倒是重新长了出来,骂人时气势汹汹的腔调,还是如从前那般疾言厉色。” 贺宇鹏的麦被人伸手点掉,他疑惑抬头,对方摸着下巴笑道:“送上门的机会,我们这笔合作能不能成,全看你了,我的好伙伴。” 陶智可笑得愈发放肆,“从你们的对话中,我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这么长时间以来,游澈没碰过祈颜,换而言之,他根本不在乎祈颜。” 贺宇鹏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未置一词。 “你还在听吗?” 贺宇鹏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紧攥西装衣角,半晌才艰难道:“晚上出来玩吧,我陪你宣泄宣泄。” 祈颜简单吃过晚饭,和凌素知会一声,便拿上外套出门。 “你老公也太过分了,硬把我塞进工地里受苦,我可太冤了。” 两人一拍即合,你一言我一语地批判,酒也一杯接着一杯下肚。贺宇鹏没有插话,负责添酒,趁无人注意时,悄然拿过祈颜的手机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