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来才发现，那是一本浅棕色的笔记本，从内页延伸出来的是一枚压干了的枫叶书签。 清劲有力的字微透纸背，每条“罪证”都列得清晰齐整。字迹愈往下愈凌乱，从变化中可窥出写字的人心绪不甚平稳，内心似乎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挣扎。 结合前一页“检讨”，祈颜的思绪也跟着飘回他行为异常的那晚，现在细细想来，种种无理取闹的举动确实与往常大相径庭。 不知怎的，祈颜感觉心在一点点融化。 也可能是在他默默站于身后，给予足够底气之时。 祈颜寻不到具体心动的时刻，也忘了从什么时候起，注意力总时不时飘到游澈身上，情绪起落都与他相关。 奇怪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祈颜很快清醒，暂且压製心底的万千思绪，他需要时间慢慢印证。 像是特意来寻祈颜，见到人便欲折返，“吃饭了。” 游澈垂眼看着横亘在面前的手，停住脚步，往旁边微微一歪身子倚靠着扶手，也不急着询问，就那么安静等着，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游澈垂眸凝视，听得认真，见祈颜停顿还配合地点头，示意他继续。 言至于此，游澈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他原也不想逃避，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道歉，正好祈颜把话递了过来。 一个吻字彻底打乱祈颜的阵脚，把他的回忆精确拉回那个缱绻的场景中，勾起的每一处细节都历历在目。 脑子烫得无法思考，里面塞满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与面前人的镇定自如相比，祈颜强撑起的泰然很快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打算弃甲投戈。 短短几个字，仿佛往祈颜心火上浇了满满一桶油，他问：“怎么个补偿法？” 想了想又觉得没表述好，继续解释，“我只是想讨你开心。”拟了几页的腹稿，张嘴瞬间却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才吐出这不像样的解释。 “对。”游澈脱口而出，没丝毫犹豫。 游澈依旧只是道歉，没有的回答缘由。 “翻倍，翻几倍都行。”游澈豪爽允诺。 除了完成游澈安排的少量工作外，其余时间都是形影不离地黏着他。 在短短两页中反覆翻阅几分钟后，游澈终于败下阵来，合上书本抬头，“要说什么？” 猝不及防对上视线，祈颜下意识闪躲，不过须臾又铿锵对上去，理直气壮，“没想说什么，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