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都未见回应,索性手一抬扫过去,却摸了个空。他有些不耐烦地摸索着打开床头灯,带着醉意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才后知后觉自己身处何地。 本想自己出去找水喝,穿过一楼前堂,竟迷迷糊糊闯进隔壁寝落。其中一间房内传出瓷器摔落碎裂的声响,并伴着隐约的抽泣声。 “没用的东西,腰都勾上了还被人赶出来。早摆出这副样子游澈兴许会多看你两眼,事到如今你这模样只会让老子心烦。” 祈颜强行运作发昏发胀的大脑,逐字回想陶智可的话,得出一个令他身心舒畅的信息,游澈并没接受那个男生。 借着酒劲,心安理得任由那股衝动肆意燃烧,并为之付诸行动。 一片静寂中,游澈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木质地板因过重的踩踏发出清晰又略微凌乱的声响。 游澈被他这副模样逗笑,走到茶几前恭恭敬敬给他倒了杯温开水。回过头就与他来了个脸贴脸,鼻尖抵着他的额头,有点凉,还附着丝丝酒气。 祈颜很轻地眨了几下眼睛,勾勾盯着眼前如着了墨般乌黑的眸子,呆呆道:“祈颜是谁?” 婚前酒劲上头已“轻薄”过他一次,如今也算合法夫夫,这种行为合情又合理。 游澈没料到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被他压着肩膀跌坐到茶几上,手上的水撒了一地,台面的杯具也被撞得七倒八歪。 游澈被他箍得脱不开身,又怕过于使力拽伤了娇少爷,他无声叹了口气,不再企图唤醒祈颜的理智。抬手覆上他后颈,配合他杂乱无章的动作。 手机执着地响了三次后,终于偃旗息鼓。游澈知道,是南黎打来的,几小时前他还信誓旦旦说隻把祈颜当弟弟,如今觉得那句话可笑至极。 祈颜的手摸索到游澈前襟拨弄,想解开盘扣,捣鼓几下都弄不开。 游澈抓住最后一丝游离在外的理智,从热吻中抽身。双手扶着祈颜的肩,拉开,“明天清醒之后,你会后悔的。” 怕他清醒后记恨,又不忍他如此难受,游澈轻叹了口气,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记忆中,上次垂眸俯视游澈,还是借助阶梯高度差的时候。而这次,游澈处于更低位,祈颜稍一抬眼,便能窥见他头顶的旋。 祈颜的脑子也逐渐被醉意裹挟,生理泪水氤湿眼眶,屋内一切都看得不甚真切。入梦前的最后一段记忆,是游澈站起身,挽了两圈被沾湿的衣袖,又从桌上抽了两张纸,擦了擦黏乎乎的手。 梦中,他将那些画面全掏出来,反覆重映,巩固、加深印象。清醒后,甚至连游澈衣服上的繁琐刺绣都刻在脑中,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他有绘画功底,提笔就能复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