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祈颜垂下眼帘,掰起指头不知算些什么,半晌才叹了口气小声道:“应该和他差不多,要是他长得有你一半好看就好了,至少对眼睛友好。可听说他长得又老又难看,脾气还差。” 祈颜语气带着黯然伤神的落寞,“我那素未谋面的丈夫,游澈。” 男人有刹那诧异,但反应过来后没有拒绝,揽着他的腰配合。 祈颜动作粗鲁急切,不带任何感情地攻势,全然不顾形象,权当一种发泄不满的方式。 祈颜依旧紧紧环住男人的腰肢,头耷耸在对方肩上,很解气似的喋喋不休,“才不要便宜了那个老男人,我今晚先睡上百八十个……” 凌晨一点,祈颜躺在宽大的床榻上,房门开了一条小缝,外面的光线透过门缝攀上床榻。映不出少年的面庞,却隐约听到低低的呓语从空气中蔓延出来。 祈颜迷迷糊糊仿佛置身一场繁华的梦境,一切都快得不真切,直到迎面走来的男人朝他摊开手才如梦初醒,这是他们的婚礼。 祈颜诧异之余不可置信地睁圆双眼,外界传言面目狰狞的首富竟是眼前这般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面对牧师的提问,祈颜机械地吐出了相同的回答。 他的声音不重,却尽数落入祈颜耳中。祈颜看向他的目光里尽是茫然,对于眼前的面庞,心中陡然生出几丝模糊的熟悉感,只是将脑中的记忆掏出来翻个遍也想不出何时与这位有过交集。 交换戒指后,牧师示意,“新人可以亲吻了。” 游澈面上似闪过几缕不解之色,看着他的眼睛问,“紧张吗,昨晚不是亲过了?” 祈颜愣在原地,头皮发麻,除了尴尬更多的是恐惧。思来想去只能拿出蹩脚的演技,佯装失忆,“游先生说笑了,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你。昨晚我醉得厉害,脑子昏昏沉沉,什么事都记不清,直到现在人还是懵的。” 两股鼻息紧密相缠,祈颜背脊攀上一阵排斥的战栗,身上竖起细密的鸡皮疙瘩,接触延续的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煎熬。 祈颜当惯了少爷,身上多的是娇少爷的毛病,打小的鲜衣好食养成了严重的洁癖,与付仁溥交往三年也只有过屈指可数的几次蜻蜓点水。 这场交易里,他成了祈家谈判桌上的最大筹码,也是目前最有价值的资源。虽然小少爷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却生了张清秀好看的脸,游澈的目的显而易见。 “啪”一声,清脆的响指将祈颜的思绪拉回,眼前人垂着不辨喜乐的眸子,视线透过镜片投到祈颜脸上,伸出手,“走吧。”无名指上的银白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畏惧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