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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老哥还是做大生意的啊！”
“什么大生意啊？就一个小公司罢了。”
叶临睁开眼睛，又问道：“兄弟，怎么称呼？”
“老哥叫我毛球就好。”
“毛球，你是本地人吗？”
“那必须滴，正儿八经道里长大的老哈尔滨人。”毛球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
“你平时一天能挣多少钱？”
“刨去油费，饭钱，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好的时候一天挣个四，五百，差的时候挣个二，三百。”
毛球倒也实诚，没有什么隐瞒。
叶临大概的算了一下，说道：“一个月顶死就挣个六，七千块钱。”
“六，七千？这都高了，我从早跑到晚，一个月就挣个五千来块。”
毛球叹了口气，说道：“东北这地界，挣不到钱了，五千块都算是高工资了，现在的年轻人全都往南方跑了。”
叶临想起先前遇见的那个在南京开出租车的那个东北大哥，如果有的选，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呢？
“现在不都是开玩笑说，东三省孩子的成年礼，是一张南下的车票。”
毛球开着玩笑，可语气中却藏着难以被觉察的落寞。
毕竟没有人愿意看见自己的家乡一直衰落下去。
“振兴东北这句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我看见不少东北籍贯的硕士，博士在毕业后回到了东北，投入家乡的建设中……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东北孩子回来，总归是能看见希望的。”
叶临清楚的知道共和国长子所做出的贡献，相信总有一天，东北能恢复到原来的繁荣模样。
“谢谢你了，老哥。”毛球的语气已经带了些哭腔。
能让一个一米八几的东北汉子落泪，可想而知叶临的话到底多戳心。
叶临点点头，继续道：“商量个事呗。”
“老哥，你说。”
“我这刚来哈尔滨，人生地不熟，一千块包你一天车，带我到处逛逛呗？”
“一千？这太多了。”
“行了，哥说一千就一千，先送我去哈工大，你在校门口等一会。”
“这实在太多了……”
毛球还想再拒绝，却被叶临给瞪了一眼，“什么话？你要是不收，那就是不把我当哥们。”
话说到这份上，毛球自然也不好再拒绝。
毛球将车停在哈工大校门的对面，叶临打开车门，直接坐在马路牙子上，点上一根烟。
“要来一根吗？”
叶临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毛球。
毛球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谢了老哥，我已经戒烟了。”
“戒烟？”
“是啊，抽烟太费钱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叶临点了点头，将烟头丢进旁边的下水道里，问道：“咱们先前在车上唠嗑的时候，你说自己想去南方闯一闯，到最后怎么没去成啊？”
“大概在四年前，那会我从大专毕业，打算去南方闯一闯，但我妈查出癌症，但幸好只是中期，做完手术后，虽然没啥事了，但得等五年，要是没有复发，那才是真的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