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笘篠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有点逼人太甚时,圆山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开口了。
“我不知道这和三云课长遭到杀害有没有关系,但福利保健事务所的确存在着不愿意让外界看到的东西。我们因从事分内的业务而得罪人也是事实。”
“从事分内的业务却得罪人,是吗?”
“我们保护第一课的工作是批核生活保护的申请,但其实还有一项业务,就是担任个案工作员。”
笘篠对“个案工作员”这个词毫无头绪。
“也称作现场业务员或地区负责人员,就是给需要生活保护的对象提供商谈或建议……”
“如果是这样的工作,应该不至于得罪人吧?”
“想要生活保护的人虽然是向窗口提交申请书,但申请书上记载的未必全都是事实。也有人为了领款而虚报资产,或隐瞒就业事实。所以实地确认申请书内容也是个案工作员的工作。”
“那……也许真的会让存心不良的申请者怀恨在心。”
“不是也许,是确实有。”
圆山有些为难地笑了。
“申请生活保护的人,精神状态几乎都非常紧绷,所以说起妨碍他们申请的个案工作员就像天敌一样。冲突自然会更加强烈。”
说起来是很合理,却也令人难过。虽然不是人穷志短,但和饥饿的人是没有办法讲良知的,是吗?
“然后……”
“还有?”
“是啊,很悲哀。这也是个案工作员最糟糕
的工作。”
说完,圆山从抽屉里拿出几份文件。
“虽然时下对生活保护的关注都聚集在盗领的问题上,但这才是起始或者说是最前线。”
圆山递过来的文件大小不一,其中也夹杂着看似传真复印件的东西。
“小山町二丁目的津久岛丙吾大白天就一直跑小钢珠店。停止他的生活保护!”
“久野町5-3,国枝家前面停了一辆新车。他一定不合条件。”
“这些,全都是民众的通报。传真、信件、在官网上的留言,当然也有电话通报。”
“说通报,听起来不是很平和啊。”
“有些地方政府甚至还奖励这些通报。宫城县虽然是灾区,但过了一段时间就会反弹。于是,本来完全倾向救济弱者的舆论也会转为偏向‘绝不能原谅不当请领’。”
这同样很有道理。就连东日本大地震这般前所未有的灾难,过了两三年的时间,同情和关心也会减弱。善款和重建预算一度集中之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会有人紧盯这些款项的用途。
原因之一很可悲,有诈领财源之辈——伪npo,诈骗灾民,不当请领生活保护。钱都是因为救急与善意而筹得的。违法的用途当然会受到比平时更强烈的批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