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华贵的偌大包厢里或站或坐着十来个人,本该供人寻欢作乐、纵情声色的地方此刻却灯光明亮、落针可闻。 她的容貌无疑是出色的。即便在场一众男男女女美得各有特色,她也仍是最引人注意的那一个。 而她因为缺少血色而略显苍白的皮肤,更给她增添了一丝血族的危险与神秘。 白薇照旧陪坐在离覃与最近的地方,只是这次的近,比起之前的每一次都要远出至少两个身位。 明明她一反常态地穿着颂雅的校服,明明没有那浓烈暗黑风的妆容,素面朝天,眉眼带笑地看向她,只一眼,那种仿佛心脏被攫住的窒息感叫她止不住的恐慌心悸。 那是一种面对猛兽的恐惧,一种面对上位者的臣服,以及……所有心思全被看穿的悚然。 在场众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各异,尤其是站着的五位男模,以及陪在一旁闻言连微笑都维持不住的经理。 覃与开口打断经理要说的话:“带下去吧,我这边不需要他们作陪。” 毕竟他可是从经理对少女这异常恭敬的态度中窥见了近在咫尺的荣华富贵。 在场众人又是一阵表情变换,覃与却朝着正想开口呵斥男人的经理瞥去一眼,明明是眼含笑意,他却脊背发毛地噤了声。 很快,大家就知道了所谓的“太好了”是什么意思。 但迟蔚满眼都是台球桌那头背对自己坐着的那道身影上,压根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诡异氛围。 接下来的担忧与关心全被少女扭头看过来的那双眼掐灭在了喉咙里。 这副模样可比刚刚那个“处男”装出来的羞涩要自然养眼得多。 “会玩飞镖吗?” “准头如何?” 他话音刚落,一旁就传出了一阵细弱的呜咽叫唤,他循着那声音看去,在看清那边的情景时,一双眼立时不可置信地瞪圆了。 或许是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预测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已经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的男人这会儿又害怕地挣扎了起来,满是眼泪鼻涕的一张脸再找不到一丝原本的阳光俊秀。 鲜艳的,大红色。 太多的冲击一股脑地迎面撞来,他甚至丧失了情绪的表达能力,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空白一片的大脑在属于她的体温气息从身后逼近时尖叫着挤满了各种膨胀的情绪,他清楚地感受到一股无法言喻的酥麻从他耳廓过电般窜过他全身,耳朵后颈连同双颊,都烧得发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