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满足感在她吻住裴闻钦的瞬间爆发开来,脑袋里震得她耳膜发痛的沉闷钟声陡然化作席卷的浪潮,血管里的欲望兴奋到扭曲,痛得她肌肉都在抽搐。 她猛地推开裴闻钦,撑着酸软的手臂站起身来,泛红的眼圈里是近乎狰狞的怒意,叫刚闯进门来的盈馨都惊惧地愣在了原地。 她浑身是汗,热的冷的,争先恐后地沁出她毛孔,叫她止不住地发抖,闪烁的雪花点掠夺了她的视觉,快速流逝的力气和不减反增的欲望让她只想迅速离开这里……离开,裴闻钦。 世界彻底漆黑一片。 “客官您这手!我去请个大夫过来帮您瞧瞧吧!”店小二的嘴张张合合,这回他倒是听清了。 他后知后觉地抬起手,这才发现适才被推开时左手按在了摔碎的杯盖瓷片上,这会儿已经满是鲜血。 得了令的店小二飞奔下楼去请大夫,裴闻钦拿着帕子擦拭着沾湿的衣角,思考着回去了该如何解释手上的伤。 他无法理解适才覃与那突兀的一吻,但他能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来时的从容与走时的仓促,中间甚至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夫君……”梦中那婉转的吟哦似乎又回荡在耳畔,只是这次,她的凑近带来了温热的香气,她的爱抚也留下了真实的温度。 那些不受控制出现在他每个夜晚的旖梦,此刻竟然堂而皇之地在他脑袋里逞凶斗狠—— 是因为她吗?如果是,那她对他而言,究竟算是哪种变数呢?是拽他离开这个只能无望下陷的泥沼,还是将他踹下同样沦为失去自我的傀儡的……深渊? 少女柔若无骨的身体紧贴着他,滚烫的体温隔着层层衣料仍旧熨得他心惊,她急促的喘息夹带着细弱的轻哼一并钻进他耳朵,让他既情动又无措。 “盈馨……”她含糊不清的叫着他,浓浓的鼻音带着一丝哭腔,“难受……好难受……” 他怎会甘心?可这残败身躯就是不争的事实,他注定没办法像府里的黎家双子一样满足她这诡异的情热之症,只能凭借着婢女的身份与无害的外表去谋求她更多的关注与垂怜。 若是心动之初便能预知到他今日这般无力至极的场面,他还会任由那点心思萌芽破土吗? 却不知是在安抚意识不清的她,还是在说服痛苦不堪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