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就被握在那只随时可以取走她性命的手里,但少女巴掌大的一张小脸上没有丁点惧色,那双因为昏暗光线凝成黑色的眼睛映出她的脸孔,盈馨头一次意识到原来她这双眼睛和左文华的那么相似。 “一个同名同姓的有缘人?”覃与轻笑,“或者一个被迫入局的可怜人?你乐意怎么叫我都行,横竖也就是个称呼。” “一来就要负责收拾烂摊子,若不是被逼无奈,谁会乐意承担一言不合就险些被掐死的后果?” “到时间了,她自会安全回来。”等她把这个世界的剧情玩坏,等再也没有谁被圈禁在主角配角的壳子里,等到“覃与”可以自由选择走什么路成为什么样的人时,她就会回来。 属于小姐的身体里,住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覃与。 “虽然,”覃与的声音拉回了她飘远的神思,她看着她,语气缓和却坚定,“但我真的不是你家小姐,她也没有必要成为我。” “每个人都要学会去正视自己,”覃与重新坐起身来,对上盈馨那双漂亮的微长杏眼,“你就是你,你没有必要成为别人。” 覃与并不在意盈馨对自己的态度,她也懒得去探究盈馨身上的各种谜团,左文华将她安排在她身边就是为了进一步考察她是否可信,能否合作。 “所以她这几天一直没有提过要出院子转转?” 春信未至,阳光都透出些懒倦,自窗外投入,打在左文华脸上,氤氲了她眉眼间的情绪,让她素来冷淡的脸多出几分脆弱与柔和。 盈馨想到那双明灿逼人的眼睛,只觉得心跳一重。她垂下眼,如实答道:“属下不知。” 盈馨一愣,抬头迎上左文华那双永远平静仿佛洞察人心的眼,第一次犹豫了。 那种沉淀的从容与睿智,被她的来历成谜加倍放大,即便是负责审讯最擅长从那些再细微不过的言语动作神态间窥见真相的盈馨,也没有把握去洞察她深如海的一颗心。 没有从她嘴里得到回答的左文华反而笑了,“真有意思,竟然连你都犹豫了。” “这样的人,防不了,”左文华指尖敲在桌面,发出细微“笃”的一声,“往后你就留在她身边。” 盈馨应了好,又想起这几日压在心头的一件怪事,她素来果断,未曾想事关这人却一再不好张口。 盈馨点了头:“彭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开了两副清热解火的药,嘱咐饮食尽量清淡些。” 排除掉一切可能项后,剩下的那个就算再荒谬也是答案了。 “看来她的处境也不是太好,”左文华眯了眯眼,看向盈馨,“只要不有损覃左两家的利益,她想要的一切都满足她。” 左文华盯着虚空沉默了一瞬:“只要她能将覃与安然无恙地带回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盈馨想到这几日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的少女,按下心里那点情绪,恭敬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