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与发现闻铮最近变得很黏人,是比挑明一切、他彻底接受情人身份那会儿还要黏人的程度。 “还没看完呢,别闹。”她伸手去推赖在她颈窝不走的脑袋,没推动不说手还被抓住了。 “覃与,你已经十分钟没看我了。”他的另只手从她背后绕上,轻轻按着她低下头来,鼻尖轻触,彼此的呼吸交错纠缠,“让情人感到寂寞,是很失职的一件事,你觉得呢?” 他垂眼,牵引着她的手按上他胸口,有力的心跳透过同色的厚软毛衣清晰地传递到她掌心:“实际上,十分钟已经是我所能忍受的最大值了。” 没被定型的墨发显得居家又稚嫩,伴着他倒下蓬松往后露出他英挺俊美的五官。 软弹的胸肌被她握在手里揉挤,直至最顶上那一粒被她捏在指尖有意捻搓成玉珠似的硬实,她才终于放开捂在他唇上不让他吻过来的手。 左边的胸肌被她揉得又酸又烫,抚摸在他腰上的手心不断传来酥麻的痒,他眼神专注地看着她,胸腔里的那颗心却比第一次和她贴近时跳得更快。 他曾不可一世地想象着将她哄骗到手后便残酷抛弃,势要叫她尝尝自己所遭受的这次从未有过的屈辱;到后来,被她冷落一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并无二致地亲密时,即便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这是她明晃晃的阳谋,他也还是乖乖钻进了套。 可随着情人身份被搬到台面上,他和她见面更加频繁,关系也变得更加亲密起来。可他预期中的会因为频繁见面乃至于肉体亲密而被稀释的那份喜欢,反而像被移植到最合适的环境中疯狂生长的树一样,一日比一日更加茁壮强大。 仿佛某种自我逃避的退行,他试图用他的狂热去麻痹自己已经察觉到的那股缓慢靠近、无法拒绝却又不敢触碰的痛苦的神经。 但从足足持续了一周的小感冒,到书桌上从甜味热饮换成了提神的苦涩咖啡,再到以天气太冷为由不再去场馆训练……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着在提醒着她状态的不同寻常。 她在方顾心里留下了一簇不灭的火,逼着他在往后的日子里淬炼成一件优秀的艺术品。 他一贯霸道专制、喜怒无常,他没有那个耐心和毅力静下心来绕着那簇火慢工出细活地熬—— 他很聪明,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选择的承认的。 未来他无法定断,但至少现在他很清楚,这份感情大概终他一生都无法找到可以替代的存在。 昏暗的影音室里,属于电影的背景音还在播放,隔着毛衣后背仍能感受到落地窗外萧瑟的寒意,和身前炙热的拥抱形成了强烈对比。 窗外的烟花伴随着高潮时耳朵里漫开的嗡鸣炸出迷幻灿烂的光芒,昏暗的视野被顷刻点亮,染得五彩缤纷的房间里,闻铮那双始终看着她的眼睛里也印出了绚烂明璨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