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细密的泡沫伴随着两具交缠的躯体的拍打撞击从浴缸边缘涌溅出去,在光滑地板上汇成一滩,而后缓慢消去。 “哈……技术越来越棒了……” 覃与整个靠在他怀里,哆嗦着被他顶到了高潮,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更是软得不像话。 射完精的性器还没软下去,从湿软的洞口抽离带出大股水液和缕缕白浊,融在大半泡沫都被拍出去的水里,分辨不清。 “一会儿送我回去。” 覃与打了个哈欠:“没,只是单纯地回家而已。” 他明白覃与这句“回家”中蕴含的深意。两人再亲密的事都做了,但实际上连个男女朋友的关系都算不上,甚至因为不是单纯的肉体关系,所以连炮友都称不上。 这里再如何方便豪华,也不是她真正能感受到自由无拘束的家。她甚至都不需要额外地拆穿他想将这里打造成二人爱巢的小心思,只需要点他一句“回家”便能叫他清醒地意识到,二人关系中的不平等地位。 车停在铁门外,覃与却没第一时间下去。她拽住来给自己开车门解安全带的闻铮领口,绵长一吻后抵在他额头边喘息便笑着问道:“难受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但偶尔还是会被一些低落情绪影响。他做不到像方顾那样成熟不去过问、不去介入、傻傻等在原地等她主动告知,他幼稚、好奇、霸道,想要了解她更多,想要和她构建更深厚更牢固的关系—— “你应该庆幸你不是被选中的目标,”覃与轻抚着他头发,“不用被装进套子里打造成合意的玩偶,不用被决定一切喜怒哀乐、人生轨迹,不用蒙受那些明明毫无意义却被打上命定标签的相遇……你是自由的,正因为自由,才拥有无数种让我驻足的可能性。” “狡猾,”闻铮将她抱得更紧,“明明是要送你回来的,太狡猾了。” 闻铮把人按在车里纠缠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放手,目送到再也看不见人影这才回到车里,仰头靠在车座上,缓缓吐出口气。 关门的动静惊醒了沙发上等得睡着的俞期,他急急忙起身去迎,视线落在她殷红湿润的格外明显的唇上顿了一瞬,笑着开口:“饿不饿?” 过分相似的情景,越来越像的两张脸,以及一再被告知挣扎无望,都让她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强烈的情绪波动。 她看着面前因为她过长时间的沉默而显得不安的俞期,突然就笑了。 俞期瞳孔骤缩,他明明不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但在她这么笑着用一种从未见过的柔软眼神看着他叫出这个并不属于他的名字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恶意裹挟着莫名强烈的悲伤将他缠得透不过气来。 他不懂自己到底怎么了,但在她手指贴到他面颊的瞬间,他的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般立刻覆了上去:“覃小姐……我……” 那些明明他早就敏锐察觉却又被他刻意忽视的——初见时那熟稔的戏弄、再见时那绵密的热吻、偶尔看着他时短暂的走神,以及明明落在他脸上却好像穿过他看到另一个人的目光…… 俞期怆然落着泪,那双小鹿般纯良干净的眼睛湿红一片地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成为他,属于他的一切我都会给你,”她凑得更近,扑在他唇上的呼吸仿佛下一刻就会吻下来,“包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