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与走出射箭馆,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等着相同的人。 但这一次覃与没有再搭理他面露欣喜地说出的那句“我来接你”,而是目不斜视地走向了自己的车。 “所以呢?”覃与扭过脸去看着他,“你和他有什么不同吗?” 狗不会和主人结婚,狗只会咬死心怀不轨靠近自己主人的人。 她顿了顿,“当然,如果这是你作为异性唯一能够想到的、用来吸引我注意力的方法,那么容我郑重拒绝,我并不会喜欢一个放着好好的人不当非得当狗的男人。” 覃与知道他要说什么,径直打断他:“即便是以人的身份,我也不认为我会喜欢一个需要借助他人的肯定来实现自我满足的男人。欧阳罄也好,我也好,你爱我们,不过是因为我们身上刚好有某种特质能够满足你的内心需求——你的爱,比瓷器还要脆弱,比玻璃还要廉价。我真的,没有丁点兴趣。” 他呆呆地看着她的车又一次离他而去,只是这一次,比起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清楚地让他感觉到,他不可能再接近她了。 越是接近,越是了解她的强大。那种意志灵魂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动摇一丝的强大,正是吸引他、让他心甘情愿跪伏在她脚下给她当狗的原因。 但他忘了,她的强大同样源于她的聪明。他那些自以为隐蔽的小心思,在她眼里大概和讲台下做小动作的学生一样明显可笑。 她对他甚至连恶感都谈不上,正如她所说的,前面的故意针对已经在他脱光衣服跪着给她舔脚的那一刻被了结,她并不乐意花费一丝注意力在他身上。 厌恶鄙视的目光或许会给他带来被羞辱的快感,视若无睹才是真正戳进他心口的利刃。 他并不奢求她的怜爱,但是也绝不允许一个和他烂得不相上下的男人给她本该完美无瑕的婚姻上留下一个难看的泥点。 “所以,选中我的理由是什么?”沉默对坐快十分钟后,终于还是闻铮率先开了口。 闻铮蜷紧手指:“我想听实话。” 她抬手托住脸,“凭你的聪明,应该一早就还原了事情的真相,也一定猜到了我最初来接触你的原因。你说你想听实话,但你我都知道,你想听的,不是实话。” 闻铮无从反驳。 她于他,是一片捉摸不透的海;他于她,却是一块清可见底的洼。 想要故作矜持,想要自抬身价,全都是徒然的挣扎。 除了她想要的东西,他已经想不出自己身上能够拿出手的价码。 他贬值了。 他伸手,按住她放在桌面上的另一只手,眼睛里透出一丝哀求:“覃与,哄哄我吧,我很好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