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与一觉睡醒已是下午三点,令她没想到的是身旁那人竟然还没走,这会儿正靠坐在床头安静地看着手机。她刚睁开眼,那人便似有所察般偏头看过来,清润嗓音带着坚冰融化成春水的温柔:“醒了?” 房里的窗帘都拉着,客卧的淡蓝色双层纱帘挡不住太多室外光,但透进来的光线还是柔和许多,照在闻铮本就优越的一张脸上,加上这样的声音,还真让覃与恍惚体味出一点岁月静好的错觉。 “别闹。”他捉住她的手,因为垂眸而显得格外纤长的眼睫受惊似的抖动了一下,情绪凝成更深的眸色盯住她。 闻铮眼底滑过一丝恼怒,他将人抱紧,滑进被子,声音变得模糊:“少得意。” 温热的鼻息沿着她大腿内侧向内逐渐变得炙热,细密轻柔的吻带给她的更多的是痒,她缩了缩大腿,便被闻铮迅速捏住分得更开。 覃与也不着急,乐得叫他探索取悦她的方法。 “对了,”覃与想起昨晚近乎完美的性事里唯一叫她不太愉快的地方,“我不喜欢体毛,你的虽然不多,但我扎得慌。” “啊,”覃与被他大力含住惊出一声喘,“这有什么好气的,我不也干干净净……哈,好会舔……” 闻铮钻出被子,双臂撑在她上方,眼底泛起些小得意。 闻铮一愣,适才那点得意与愉快尽数散去,连同眼中的脉脉温情也重新回归初见时的冷淡。 他松开覃与翻身下床,微皱的衬衣和他昨晚被剥下的冷淡疏离一样被重新穿回身上:“我该走了。” 她仍旧维持着脸上的笑容:“那我就不送你了。” 他知道她正看着他,用那种打量有趣玩具一样的表情,饶有兴致又极显轻慢地看着他。 但他知道自己此刻满心的怒意究竟从何而来——无论前面那一连串昏了头一样的行为是出于好奇还是一时色迷心窍,今早醒来他看着那张天使一样纯真无辜的睡颜时,他确切有过放下心底那丝芥蒂、试着从零开始和她相处的想法。 可一切都在她重新提到那个假得不行的梦时荡然无存。那些愉快、那些窃喜、那些退让,全都化作砸醒他的一块又一块砖头。 明明只是一面之缘,她却能影响他动摇他到这种程度。理智告诉他,继续接近对他没有半点益处。 他按捺住冲上前去将她做死在床上的冲动,维持着面上的冷淡离开,却在坐上车的下一秒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