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屏幕上宛如天作之合般亲密的两人深深刺痛双眼的欧阳罄,她难堪地咬紧了唇,面色发白地低下头。 那些好似看穿一切的揶揄目光,几乎要将她戳成筛子,她很想大吼她不是插足者,很想拿出那些他们相爱的证据甩到那些人脸上,可她做不到。 而现在,她看到了。 任何人见到他们都会由衷地赞叹一声郎才女貌、感情甚好,哪怕其中有几个与洪潜交情不错、一早就知道她存在的人,也并不妨碍他们说这些话时的真挚表情。 她到底是为什么非要来这里接受这等剜心的痛楚呢?她睁开水雾迷蒙的双眼,看向与洪潜相携敬酒的那道身影。 她当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坚持要来吗?不,她知道。她自认自己没有准新娘那得天独厚的外貌与家世,但之前每一次交锋赢得的胜利都让她那份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自卑无限膨胀,然后变成野火燎原般的自负。 她轻而易举地赢了覃与太多次,所以这么盛大的日子里,她也绝不能放过。所以她来了,来围观高贵典雅的准新娘在见到她这位不速之客的瞬间眼中的慌乱和气愤,来等待她贻笑大方地在洪潜的规劝下撒泼似的坚持要将她赶出门去,来享受周遭宾客对她这不顾两家体面的处理方式的嘲笑与讽刺…… 覃与甚至不需要刻意地向看热闹的宾客解释她这位没有邀请函却被准新郎亲自迎接进来的不速之客到底是谁,只笑容浅浅地对她说一句“欢迎”,将她视作最无关紧要的来宾客套一句,就足以将她的这份特殊变成其他人眼中的不守规矩,进而在洪潜对她的特殊关照上暧昧地猜测,将她钉死在“急不可耐跑来正室跟前炫耀的玩意儿”上,用各种鄙夷的眼神热情招待她。 “小罄,你还好吗?如果实在不想留在这儿,我就带你离开吧。”身旁男人察觉到她惨白的脸色,担忧地询问道。 哪怕只是一个安慰的眼神或是笑容呢?只要他给她,她就还能对这份爱坚持不懈地热情下去。 对于别人视线一贯敏感的覃与捏着一点没少的酒杯侧头看过去,在看清对方阴鸷神情时没忍住笑了一声。 “没,”她侧过的脸庞精致白净,微微上扬的唇角泄露出她此刻的闲适愉快,紫红的酒液随着杯身倾斜刚刚触到她抿起的唇瓣又不甘心地回落,只留下让红唇染得越发湿润的一层薄薄酒液,“一条疯狗罢了。” 迎着对方越发显得急切和期待的眼神,他却没有再和之前一样用笑容去安慰。 欧阳罄不自禁打了个寒噤,噙着眼泪惊恐地低下头去环抱住了自己。 看了一眼擅作主张犯蠢的女人后,洪潜收敛心神,揽着覃与,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应对宾客身上,再没往欧阳罄所在看一眼了。 覃与可没有男女主那么丰富的内心活动,她来这几天压根就没想起过女主这号人,对她说出那句还算礼貌的话也不过是她懒得理会到场的这些无聊的人,根本不存在什么故意给她难堪的想法。 这个世界的欧阳罄可没宋玉致那么友好。毕竟从“覃与”记忆里看到了不止一次她故意为之的低级挑衅,但对覃与而言,她也只不过是男主因为顺手而利用起来的工具人罢了,哪怕不是欧阳罄也会是别人。再加上她对洪潜这个烂人没有半点兴趣,那些能杀伤原主的手段在她身上完全就废了,她不需要对一个掀不起任何风浪的小虾米上心,甚至提防。 就比如这个世界里的邱让,如今完全就是一条彻彻底底的疯狗了呢。 联想到过去洪渊发给自己的那张让她印象深刻的小胖墩照片,覃与其实已经确定了,这个世界的邱让同样有着一段灰黑色的过往,而这个世界的他不仅没有走出来,反而将骨子里的偏执和阴暗发挥得越来越彻底了。 一个随时可能暴 而察觉到欧阳罄的小动作再没办法对她造成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后,一切利益为上的洪潜又是否还会像从前一样多几分认真和耐心地对待这位看似大大咧咧、实则玻璃心的爱人呢? 废话时间: 挺可悲的。弱者挥刀劈向了更弱者,成为了伥鬼。 覃与说邱胜比邱让逊色得多其实带很大主观色彩,这个世界的邱胜仍旧是个常人眼中的高富帅,只是没有初始世界那么好的身材。(毕竟初始世界可是费尽心思吸引覃与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