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高叁卷分数和排名的覃与正式进入了放假状态,但所谓的放假,似乎比上学时还要更忙一些,每天的时间被各种活动占用,安排得满满当当。练车、骑马、射箭、游泳……以及一堆公事,真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来用。 来开门的胥燃还没来得及表露出的那点欢喜在见着宴倾和她交握的双手时化作了一瞬间的怔愣。 胥燃点头侧身迎她进来,又从鞋柜拿出一双客用的拖鞋摆在早早准备好的她的专属拖鞋旁边,刚要去替她脱外套就被一旁的宴倾抢了先。 这段时间因为安排太满素了许久的覃与扫过他微红的耳尖,小指挠了挠他虚虚握着的掌心,胥燃眼睫微颤,抿着唇缩回了手。 “奶奶,爸爸。” 刚才还聊着什么的母子俩见着覃与来也顺势截住了话头,看见一同来的宴倾,两个已经知道内情的狐狸也没流露出一丝古怪,还和从前一样的态度,就连覃与都没看出半点破绽。 “是个叫戴芒的女生,”覃与笑了,“她一直都是高叁的第一名。” 自古以来相同成就的男女所受的赞誉从来都是不平等的,哪怕是21世纪的今天,仍有不少人习惯性贬低或唱衰女性,就像明明稳居第一的戴芒,在很多人嘴里却随时可能输给身为男生的周放。 可事实上,无论他们再如何掩饰,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刻,女性的优秀与坚韧也从未有过一刻输给男性。 高一的靳芽,高二的她,高叁的戴芒,不都已经证实了女生并不比男生差吗?而之所以叁个年级的第一名唯有她在众人心中占据了不可动摇的第一位,也不过是因为她背景够硬、声量够大罢了。 权力是个好东西,男人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自古以来才会有如此多的限制枷锁套在女性的脖颈上,将她们驯化成最温驯的牛马,任意驱使。 赵女士了然地点点头:“那可真不简单,等你到了高叁,一定要和她多多交流多多学习。” 一顿饭吃得算是宾主尽欢,不知是她这几天的朝夕相伴还是刚才覃珏对他的肯定,宴倾明显比上回寿宴时神态要轻松了不少,还跟着喝了两杯葡萄酒。 八成是想到上回她喝醉后发生的事了。 宴席末尾覃与接到了祁笙打来的电话,横竖已经酒足饭饱,她干脆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无论是覃珏一直延续至今的不打扰,还是祁笙始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的自责,她身为女儿,哪怕看得分明,也实在没什么置喙的立场。毕竟感情嘛,是个非常私密的东西。 覃与道了谢,又捏着她最喜欢的嗓子说了些甜言蜜语,结束了这通快一个小时的电话。 覃与的通话没有外放,所以她很确定宴倾没有听到祁笙那唯一一句事关于他的话。可转念一想,即便是听到了那又怎样呢? 宴倾缓缓倾身抱住她,淡淡的酒香萦绕在她鼻尖:“主人。” 这样的安宁与温馨持续了也不过叁分钟,耐心耗尽的覃与刚要推他就被他更紧地抱住。 他用呢喃一般低柔的耳语说完这句话后便放开了她,转过身朝外走去时脚步还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