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与到考场外看到贴着的座次表时才发现今年高二的期末考竟然和高一的混在一起了，不仅高一高二同考场交错坐，甚至连名次都是反着来的。 对每个年级排名靠前的名字还算关注的覃与十分确定这个名字没有一次出现在高一的前十名过。 覃与确定自己还是老位置后就从门口退开，一转身就见着一前一后走来的游柏和洪渊。 覃与勾起嘴角：“嗨，游同学，药好用吗？” 无论他承不承认，面前这个性格恶劣、睚眦必报的少女确实是很多人发自内心拥护的对象，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听闻她这话看过来的目光中有几道不太友好的存在。 “还没跟你道谢，我好多了。”他的声音很平淡，“多少钱我转给你。” 已经拿出手机的游柏看进她的眼睛，只觉得里面涌动的不是表达同学之间友好的善意，而是等待一场好戏上演的兴味。 覃与看到了通讯录那栏的红点，也没点开：“收到。” 刚把牛奶从货柜里拿出来，牛奶就被横过来的另一只手给拿走了。 覃与喝了一口温温甜甜的牛奶：“你要非把自己的无能栽到我头上，我也没办法。” 覃与禁不住笑了：“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覃与嘴唇抵着瓶口边沿，低头闷笑。 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才搞成现在这副邋遢样。 “好了，”他笑着抿去嘴唇上的牛奶味，“有劲了。” 考试铃响起，覃与后座依旧是空的，负责分发高一考卷的老师在覃与身后悠悠叹了口气，似乎十分无奈。 等到语文卷的正面已经填答完毕，覃与抬头看了一下黑板正上方挂着的时钟，距离开考已经过去了25分钟，这个答题速度还是可以的。 覃与视线落在他脸上，稍稍挑了挑眉。 好巧不巧，正一脸不耐烦被堵在门口安检的男生侧过脸来，目光正对上了覃与看过去的视线。虽然他立时就移开了视线，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男生好像下意识绷直了自己的肩背，连带着表情都变得僵硬了些。 覃与收回视线，继续拿笔埋头做题。 几乎瞬间她就判断出了这款香水的名字。 沉浸在刷题中的时间永远过得飞快，覃与再次放下笔时两小时的考试时间只剩下了半个多小时。她活动了一下手指和脖颈，就察觉到后面的衣服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在对上她视线的瞬间，他还没来得及缩回的手指稍稍瑟缩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小声开口：“能借我一支笔吗？” “谢谢……”道谢声从她已经正回身体的侧后方传来，覃与低下头开始检查。 可刚走出教学楼没两步就听到身后急匆匆追来的脚步声，还没等她回头肩膀就被人从后面轻拍了一下：“喂，你的笔……” 正盯着她发呆的少年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不自然地撇过头去：“没，就……谢谢你……” “学、学姐，”少年缩回手，“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覃与眯了眯眼：“不好意思，我的时间不太方便，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不是！”少年无措地看着她，“我不会经常打扰你的，就、就问一两道题……” 覃与从他明显低落下来的眉眼间收回视线，毫不犹豫地离开。 这个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少年确实样貌优越，不过她身边长得好看的男生也不少，单论样貌，他打不过已经出道的项晔和同样被她一眼相中的宴倾，但更重要的是，她对他着实没太大兴趣。 所以找上她是纯粹的见猎心喜，还是说她那群战斗力爆表的粉丝在高一那边的“威名”没能吓退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 相较于语文卷，数学卷的难度明显提升了些，覃与浏览了一遍试卷，思考了一下宴倾这回期末能拿到前十的可能性。 她可没打算在接下来的这场戏中扮演什么正面角色，她只是单纯地想要抛弃这个不太合格的玩具而已，并没有任何兴趣成为他脱胎换骨的助力。毕竟前面的这叁年半来，已经很好地向她证明了，温和的培养并不能完全地催放这朵花的美丽，他需要在更加残酷的环境生长、用更加严苛的手段对待，方能从荆棘中绽放出最美丽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