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精神不正常。 见朝徊渡出来,守在门口的院长连忙将门关上,阻隔了里面的声音:“您还要去看看老爷子吗?” 再不稳定,人都要没了。 离开疗养院前,朝徊渡似想起什么:“让他们父子搬到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院长福至心灵:“是。” 夜色愈浓,短短时间,外面已经下了厚厚一层雪,仿佛整个世界都裹上了一层白色,那栋逐渐远离的白色小洋楼与雪夜相融,仿佛消失在天地之间。 朝徊渡想起,今天是平安夜。 朝徊渡视线沉敛,长指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檀灼早先留在车里的那柄珐琅小镜子,忽而开口: 崔秘书惊了瞬,条件反射道:“在。” “失去的东西,能找回来吗?” 迷惘?! 当年一人战整个朝氏集团董事会,都不带迷惘的。 boss极少喊他的名字,一般都是公事公办,此刻没叫他崔秘书,意思明显,并非公事,要他以非员工的身份回答他,而不是迎合。 这话说完后,车厢内一瞬间寂静。 然而很快,朝徊渡从喉间溢出磁性笑音,“是呀,山海不是距离。” 朝徊渡云淡风轻道:“准备航线,我要去a国。” 十个小时的时差。 然而此时小别墅内,早已一片寂静。 檀灼从昨天上午便开始进行催眠治疗,谁知竟一直睡到现在,肚子空荡荡的,整个人睡得多了,也有些昏沉。 玻璃窗外天光大亮。 檀灼从小就是这样,一害怕不会大吵大闹,而是蜷缩在角落无声的哭,越害怕越哭的没有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 檀灼有一种预感。 旁边的窗户突然响起‘咚’的一声。 直到紧闭的窗户,从外面打开。 “你在里面吗?” 少年伴着月光掠过角落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毫不犹豫地从窗外跳了进来。 熟悉的白檀香顷刻间充斥满冰冷的空气,檀灼蓦然愣住,她已经将近半年没有嗅到朝徊渡身上的气息,竟然在梦里出现了。 而此时,少年已经走到角落蹲下将团成球的幼崽抱起来,就着昏暗的月光,走向沙发。 小朋友一双漂亮的眼睛红彤彤的,睫毛上还挂着眼泪。 “哥哥。” “只有灼灼一个人。” 少年从十米多高的建筑物爬上二楼窗户已经非常不易,而且他只发现这一个没关严实的窗户,带着檀灼根本出不去,只能等救援。 小朋友用力抱着他,生怕他会消失。 那一包成人手心大小的荔枝软糖,全都被少年隔三差五地喂给了小朋友,而他自己一颗都没吃。 小朋友软软的声音响起:“哥哥,你身上好香。” 少年纵容地任由她抱住:“好,乖乖睡吧。” 呼吸间是她妈妈最爱的淡淡玫瑰熏香。 不止这小半年时间。 没错。 原来她觉得朝徊渡身上的白檀香有安全感,是从那么小开始的。 像是命运的指引。 这么一刹那,檀灼突然非常想见到朝徊渡,她摸索出枕头下的手机,微信页面有很多人的消息,就是没有朝徊渡的。 由于檀灼戒断朝徊渡身上的香难度很大,在他们分开第二个月,肯恩医生要求他们减少联系,最好能不联系就不要联系。 还没主动发消息过去。 “宝贝女儿圣诞快乐,洗漱一下吃午餐。” 檀灼下意识回了句,然后猝然掀睫,“等等,今天圣诞节?” 周南棠上前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没发烧啊。” 檀灼突然将脸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呜呜呜,完蛋了,昨天是朝徊渡生日,我都没有跟他说生日快乐。” “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