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檀灼每夜安眠,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菩萨心肠,次次都不忍吵醒她。 安眠药用多了会产生更深的依赖性,后遗症众多,对身体与大脑伤害极大,尤其她还失忆中。 后面一句如同低喃,“安眠药的后遗症你不会不清楚。” 一刹那,少女恍惚眼神清醒——不再需要朝徊渡身上的白檀香入眠,就是她想要的。 所以,檀灼定定地望进他那双无半丝爱意的浅色眼瞳,吐出干脆利索的回答:“是。” “朝徊渡,我宁愿忍受后遗症,也不需要你身上的香。” 朝徊渡薄唇勾起冰冷的弧度:“很好。” 随意抽出腰带丢在床尾,又把眼镜同时摘下,男人单手将她从床上抱起,随即抵在贴了照片的墙壁上,让檀灼去看墙壁上照片。 檀灼紧咬着下唇,闭着眼睛,不想去看那些情和色到极点的照片。 每一寸,只要一眼,便记得清清楚楚。 片刻,她艰难溢出来句:“我不稀罕。” 然而没等檀灼说完,朝徊渡恍若早知她要说什么,指尖轻松嵌入花中,花瓣极为娇嫩,许久未曾触碰,稍稍一搅,便溅出散发着浓郁甜香的花汁,让人想俯身去品尝。 檀灼不可置信地看着半跪在她面前的男人,与他薄凉清隽的眉目不同,舌尖滚烫,一寸又一寸侵袭她全部神经。 余光瞥见墙壁时,面前一张张照片如模糊扭曲的影像,记录她如何一步步沦陷,檀灼伸出指尖去破坏这些画面,仿佛只要破坏了,就不复存在。 一张张照片被艰难地从中间撕开,碎片飘落在地。 檀灼瞳孔放大,久久才平复下来。 而后将浑身没有半分力气的少女重新抱起,往浴室内走去。 水雾蒸腾,男人身上散乱的衬衣与绸缎掉落一地,铺散在磨砂瓷砖地面上。 “就如同我渴望你一样。” “无论谁给我舔,我都会……” 握住她散落在肩头的一缕柔滑长发,朝徊渡眼底幽森郁色蔓延。 一本本圣贤书,一条条规矩、一道道经文锁链、试图压住他野心欲念,想培养出他的圣心、佛心。 檀灼视线迷离,无意间看向落地镜镜子里映照出来的画面,男人冷白肌肤上盘旋着一道一道经文锁链,蜿蜒而下。 身负枷锁,经文束缚,然而他非圣贤,他是叛神。 下一刻。 所以,她也只能属于他。 檀灼蓦然闭上眼睛,眼尾浸着泪。 要做就做吧,总归……这样顶级的性、伴,以后也难遇见。 某次工作时,某些知识点突然有点模糊,她打开旁边的工具书,童童随口说了句:“这本书前些天老师不是看过吗?” 安眠药产生的后遗症已经不自觉地出现。 毕竟朝徊渡每夜都会准时接她,十点准时陪着睡觉。 不过也只是睡着之后。 甚至没有如上次入住主卧那般,将这里改造成她喜欢的风格,如今俨然是当成了酒店套房,只回来睡个觉。 偏偏朝徊渡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地点是所有人投票选的。 与其他会所不同的是,这间会所大厅内由一排排用特殊玻璃展台隔开不同空间,而玻璃展台内,据说是老板的私人藏酒,每瓶都价值不菲。 大部分人点酒,都只能点菜单上有的普通酒。 包厢内。 基本上有对象的同事都带了家属,当然,毕竟场合不对,没有带孩子的。 檀灼已婚的事情,不少同事都知道,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似有些困倦地提不起精神。 “她老公没来,是不是吵架了?” “最近每天都接送,宝贝着呢。”,“那怎么今天不来跟大家打个招呼,不会是见不得人吧。” 童童皱眉:“许老师别开玩笑啦,檀老师和老公好着呢。” “蛮好笑的,都什么年代了还分普通人和高级人呀?”许昼是有点自视甚高的傲气在,檀灼没来工作室之前,她仗着自己资历高,所有人都对她尊敬客气,请她指点。 “许老师别说了,檀老师听到了。” 许昼却越说声音越大:“听到怎么啦,我又没说坏话。” 檀灼抿了口梅溪汀之前特意给她点的荔枝鸡尾酒,莫名想起与朝徊渡初见时,他让崔秘书给自己送来的那杯。 眼前灯带迷离,檀灼记忆有些错乱。 大脑深处隐约有这方面的记忆,可当她想要搜索时,却怎么都捕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