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教母的魔法保质期有限,嘉鱼抓住魔法的尾巴,为自己偷得一个公主抱。可小偷终究是小偷,偷来的东西总要归还,车辆行驶到家门口时,她看到了谭圆的车,一辆酒红色的布加迪威龙,亮起的后车灯对准他们的车,像一双犀利的眼睛。 下车的时候嘉鱼没再厚着脸皮要谢斯礼抱,她趿着帆布鞋,自己步行下车,与他们在门口狭路相逢。 谭圆点点头,没什么表情。倒是谢星熠仇恨地瞪视她,目光移到她身后的谢斯礼身上时又转变成了不甘和落寞,活脱脱是一个被父亲辜负的可怜小孩。 进屋,换鞋,回房间拿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她扑到床上,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她打字回复:「知道啦,爱你。」 第二条是喻思瑶发来的:「小鱼,看看群。」 她想了想,觉得偶尔去团建一下也不错,喻思瑶家世代从军,和谢家这种经商的家族没有太大交集,她本来不欲与对方深交,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发现喻思瑶不仅人脉广,人品也没得说,并不会因为她的出身歧视她,也许和喻思瑶成为朋友不是一件坏事。嘉鱼一边盘算,一边找出被大家刷上去的接龙,跟在最下面回了一个1。 她听出这是保姆惯用的敲门方式,头也没抬道:“请进。” 听到“先生”两字,嘉鱼总算从手机屏幕上偏过视线,指尖捏起冰凉的小白罐,好奇地问:“是药吗?” “我知道了,谢谢。”她心情很好地朝保姆笑了笑,顺手用手机对准小白罐拍了张照,在保姆离开以后发给邓秀理。 嘉鱼没解释,她把手机扔到一边,起身给自己擦药了。 嘉鱼到的时候,厨师正在烤肉,黄昏暮色下,烧烤架冒着滚滚白烟,孜然的香气四散飘逸。 “小鱼,来这儿!”喻思瑶在遮阳伞下朝她招手。 物以类聚,喻思瑶的朋友也和她本人一样随和好相处,再加上都是同龄人,兴趣爱好接近,嘉鱼很快同大家打成一片,手里拿着一罐不知是谁塞过来的奶啤,坐在众人之间,和他们一起摇骰子。 “可以呀。”喻思瑶左看右看,问,“有人不懂规则的吗?” “直接来吧。” “行啊,来来来。” 由于前些天的舞台才出过风头,为了避免太过张扬惹人非议,今天嘉鱼竭尽所能表现得低调,不仅衣服穿得中规中矩,玩骰子时也只报点数不开人,还故意输了几回,让自己输赢的次数刚好卡在平均线上。 “我还不太会玩。” “好啊。” 等到烤肉烤好,嘉鱼已经成功加上了周围好几个女生的微信。 她有一颗地地道道的南方胃,吃不惯重油重辣的食物,烧烤对她来说尝尝味还行,当成主食却太腻了。 洗完手出来时途径一条走廊,碰巧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拉开了包厢门,一边接打电话一边醉醺醺地走了出来。她侧身避让对方,顺带瞄了眼包厢,本是极漫不经心的一眼,和散步时随意打量着街道两侧没什么区别,却在看清包厢内的人以后定住了。 男人坐在主位,上身着一件灰色高领羊毛衫,外面披着一件黑色大衣,手里正有一搭没一搭把玩一根雪松木条,脸上的表情懒洋洋的,被冷蓝色的灯光熏出一股禁欲的颓靡。在一众油腻肥胖的生意人里,他出尘的脸颊和精健的身材美好得像天神下凡,仿佛生来就该坐在c位,受到所有人目光的朝拜。 中年人打着电话走远了,走之前随手掩上门,没有关实。嘉鱼站在门缝前纠结了一会,不知道要不要主动进去跟他打个招呼,想想又觉得没必要,万一他在谈正事呢?而且今晚回家就可以见面了。 是一阵歌声。 吴侬软语,甜软绵柔。 「我有一段情呀,唱给诸公听,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心呀。」 「秦淮缓缓流呀,盘古到如今。」 …… 谈生意是这么谈的? 一首歌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待女人唱完 嘉鱼眯起眼,盯住说话的男人,关掉手机摄像头的闪光灯,并将声音调成静音,对准他的脸迅速按下了拍摄键。 识图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主营娱乐场所,名下有好几家ktv,是这家私人会所创始人的远亲。 她爸爸看起来兴致缺缺,手指转着那根雪松木条,眸光下垂,漫不经心地应了句: 其他人于是像看笑话那样看着张伟正。 谢斯礼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嘉鱼上前一步,想要看得再仔细些,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血缘父女间的心有灵犀,明明一点声响都没发出,他却顿了顿,蓦地朝她这个方向看来。 ……不对,她为什么要藏起来? 然而藏都藏了,这时候再出去只会显得她的行为越发古怪,嘉鱼郁闷地咬住唇,不得不继续藏下去。不过她并不担心被发现,因为她刚刚扭身的动作灵活得仿佛被泥鳅附体,他们连眼神都没对上,更遑论看清长相。 殊不知,谢斯礼所在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她露出来的一小截脚跟。 换成别的时候,谢斯礼不一定能将她认出来,但前些天他抱着她走了一路,对于她伤口的形状,除了她自己,没有人比他更熟悉。 --- 另外替爸爸解释下,他们确实在谈生意,纯粹是炮灰男有心巴结,才搞出了这么low的桥段接下来几章会是父女俩关系的重大进展(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