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显然也想见识一下我的门道,我得趁这个机会露一手。反正我是不稀罕这里的伙食,在刘麻子摆各种花哨姿势的时候,我趁他不备,一手抓起我饭盆中的红烧肉,一手掐住了刘麻子的脖颈,趁着他发楞的一瞬,我把红烧肉塞进了他嘴里。 一个小擒拿手,就把刘麻子反押着手臂按在了饭桌上。刘麻子疼得“哇哇”乱叫,双脚拼命乱瞪。我顺手拿起刘麻子的饭盆扣在了他头上,热饭把刘麻子烫得更是惨叫连连。 龙哥阴阴地看着我道:“小子,身手不错啊!在道上犯了啥事?今后你就跟着我,把刘麻子先放了。” 我没告诉龙哥什么,他却也没介意,大声道:“兄弟们,今天新来的小兄弟看来是个狠角色。我龙哥想收他为小弟,咱们好久没乐呵了,让说书的给咱来一段咋样?” 说书的这一开口可把我惊呆了,并不是他的嗓音有多好听,而是他讲的是明王的事,居然与张教授讲给胖哥听的一模一样。 说书的一怔,挠了挠头道:“哈,这么多年,还是有人第一次想知道我的名字。小兄弟,多谢你啊,要是你不问,我都快要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追问他这故事还有没有其他内容,说书的摇头告诉我,书上就写了这么多,确实没有其他内容了。 我感谢说书的提醒,可我实在不会把这些人渣放在眼里。一夜无眠,并不是想着楚雅无法入睡,而是这肮脏的环境确实让我有些受不了。 为首的正是刘麻子,带着他的几个小弟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 茶场风云 龙哥淡淡地来了一句。 躺在床上的说书的一脸惊讶地问道:“龙哥,你不是说要把萧忘川收为小弟吗?你是他大哥了,就得罩着他。” 我去,龙哥还惦记着我的烟?可没人来探望我,我上哪找烟去?虽然芙蓉茶场里也有小卖部,可我进来时身上也没带钱。 刘麻子人多,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群殴。擒贼先擒王,我只要制服了刘麻子,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兴许我也因此能成为老大。 就在大家对峙着时,龙哥阴着脸道:“管教听到动静马上就来,你们赶紧解决了。刘麻子,你要是还想混下去,就下重手吧!” 好阴,这货手中居然还握着一把匕首。要是在我身后扎上这么一下,那我就真的透心凉了。 管教皱着眉头喝道:“萧忘川,你是新来的,这么快就开始闹事了?给我把他和刘麻子一起带走,单独关上几天。” 回到监室时,管教还特意高喊了一句:“龙哥,人就交给你了,别给我整出事。” 等管教走后,监室中的一帮人呼啦一下就把我围了起来。惨了,我哪敌得过这么多人?就算能把他们打趴下,我总不能每天二十四小时不合眼吧?万一趁我睡着的时候,他们给我阴一下呢? 其他人都眼瞅着龙哥,龙哥满意地点点头道:“小子你真有眼光!你放心,没人想要动你。前天有人来探望我了,还给我带了话,让我在这里照顾着你点。” 我环视了一下监室,随意问了句:“说书的人呢?哥今天才出来,得让他说一段来洗洗尘。” 我没法回答他的话,只套了一个段子:“龙哥,我也想低调,可实力不允许!” 正说话间,监室门有了动静,我探眼一瞧,原来是管教把说书的送了回来。 “说书的,你怎么也会被单独关的?”我故意试探了一句。室刚回来。” 说书的平时对龙哥的话百依百顺,龙哥也喜欢听他讲故事,怎么会突然出手打伤了说书的? 这时我才知道,芙蓉茶场中的人犯因为个人恩怨可或争老大相约斗殴,其他人是不能插手的。那天摔倒的家伙,居然是说书的伸出一脚绊倒了他。要不是说书的这一出脚,可能那把匕首就扎进我后心了。 我向说书的表达了救命之恩的感谢,又对龙哥说道:“龙哥,看在我的面上,就不要为难说书的了。” 我又表示了谢意,说书的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对我点了点头。 说书的刚受过伤,加之年龄又大,才干了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说书的摸出皱巴巴的一支烟,深吸了一口道:“萧忘川,你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胸。” 可我知道,我是误会他了,因为说书的吐出了一句话:“你胸口的是摸金符吧?” 在芙蓉茶场改造了这么多天,从没人认出我胸前挂着的是摸金符。在他们眼里,这个就是个寻常的挂坠,非金非银,是穷人戴的玩意。独有这老头识出了我的摸金符,而且一直没有点破,可见这是位真正的高人。 “什么摸金符?”我装作一脸懵逼的样子。 我当然是极力否定,说书的叹了一声:“萧忘川,你一直不肯承认,显得你很谨慎。这么谨慎低调行事的人,又有摸金符,可见你也不是盗墓界的无名小卒。你要是不肯承认,那就算了。如果你想听我说的书的下半截,啥时想通了啥时可找我。只可惜,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故事?”说书的苦笑了一下:“我当然有很多故事,可是一时冲动,故事变成了事故,害得我只能在高墙内呆大半辈子。转场了好几个地方,可放眼四周见到的永远是高墙。” 我当然也知道他的苦衷!我不肯承认自己是盗墓的,他要是主动把他的故事对我说了,万一我想立功能早点出去,把他告发了,那他的罪可有得受了。 要想让说书的告诉我真话,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悄悄了解他的身份。掌握了主动权,我还能忽悠不过他? 想了老大半天,我决定从管教那里入手。在芙蓉茶场里保管档案的警官,肯定知道说书的真实身份。 龙哥都懒得搭理我,这小子和管教走得近乎。我要是有龙哥帮忙,说不定就能和管教扯上关系。只要和管教混得脸熟,我就有机会套得他话。 虽然说芙蓉茶场里的人在劳动改造时,每个月也会发一点钱,用于让人犯买肥皂牙膏毛巾等生活必须品,可要想买稍微好点的香烟,几乎没人有这能力。 趁着放风的时间,我来到了小卖部中。那家伙叫老耿,一见我进来,立即笑眯眯地道:“你是新来的吧?看看要买什么生活品。不是我没提醒你啊,你得知道,在这儿是没有选择的。你需要哪件就哪件,不用挑挑拣拣,这儿可不是超市。” 老耿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瞧着我,收敛起了笑容,冷冰冰地回复我说没有香烟。他说得有根有据,这儿是用来改造犯人的,怎么可能会向犯人提供这种高级的奢侈品?在他眼里,香烟和毒品是没区别的,当然,他也承认了,这是管教对他说的。 老耿听我提到了龙哥,上下打量了我一会,轻声道:“你就是萧忘川?你不会小声些啊,要是让管教听到了,我这小卖部也该换人了。” 我懒得理他,直接说道:“老耿,别跟我绕弯子,你直接说,你这里到底有没有香烟买?” 好像这招见效了,老耿显得有些害怕我,他皱着眉头道:“萧忘川,你是龙哥的人,我就不用瞒着你了。没错,我这里确实不允许向犯人卖香烟,但我这里确实有香烟,是外面的亲戚借探望我的机会偷偷带进来的。只是香烟在这里可金贵着呢,一般人是没法享用到的,我也不敢卖给他们。唉,也只有龙哥还有刘麻子这样的人我才敢卖给他们。” 老耿点点头称赞道:“龙哥虽然是这儿的老大,可他心灵着呢,知道我在外面的亲戚有些来头,所以龙哥从不惹我,反而是很照顾我。他拿我的烟都是付给我钱的。不要说龙哥了,就是刘麻子也是花钱买我烟的。” 老耿嘻嘻一笑道:“刘麻子开始是不花钱的,可龙哥知道后教育了他,刘麻子后来就乖巧了。”儿拿走了整整一条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