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四的酒有些醒了,他为难地说道:“这可是先祖盖房时挂上去的,要是随便动一下,恐怕不大吉利。” 陈老四呆了好久,咬了一会牙,下狠心地对管家说道:“管家,事已至此,只能对不起先祖了。你去准备些香烛,我祭拜一下先祖告个罪再取下万年青袋瞧瞧。” 管家备好香烛后,陈老四一脸虔诚地拈香祷告。完毕,他让管家找来长梯架在了主梁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了万年青袋。 “陈老四,里面有什么?你是不是已经摸到了?”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陈老四,我萧忘川可能算不上男子汉大丈夫,但绝对是一诺千金的人。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决不会有好处时甩了你的。只是你要明白,我找西王母陵,只是为了解除诅咒,里面的财宝,我一律不取。” 我呵呵一声道:“陈老四,我萧忘川说话啥时不作数?只是你可别忘了,想与我萧忘川合作的可不止你陈老四一个。雅园主人的实力明明可以无声无息地让我从这世上消失,可他为什么从不加害我?而且还要经常暗中给我指点?” 我丝毫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又瞟了眼楚雅和胖哥,他俩心领神会,立即附和我说他们也什么也不要。 陈老四吹掉上面的尘灰,慢慢地展开了羊皮卷。 楚雅只盯了几眼,便惊呼道:“忘川,这羊皮卷是不是和我们在西海边得到的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多了个图案和落款。” 陈老四迟疑极了,警惕地问我们道:“怎么?你们见过这张图?” 陈老四失望极了,要真的是西海图,那他觉得这张图就掉价了,而且还因为别处好有,那更是身价大跌。 陈老四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急急地说道:“怎么?萧忘川,你见这图没价值就想耍赖?” 陈老四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他卷起了羊皮卷,送到了我手中,还很友好地拍了拍我的肩头。 我凝神想了一下道:“楚雅,上次你昏迷时,张教授就建议我和伴哥去东海边走走。只是我不忍见你一直昏迷,这才来到了陈老四家,得他指点去了趟东北,终于把你救过来了。既然现在没啥事,那咱们就听张教授的,去东海边走走吧!” 我见陈老四没有吭声,怂恿他道:“陈老四,你要不要跟我们去海边冲浪?” 我打趣他道:“陈老四,你不是要杀雅园主人报仇吗?他可能也在东海边呢,说不定你们就能遇上,你给他来那么一下咔嚓,就大仇得报了。” 我平静地道:“你陈家肯定是让雅园主人整的,在我们赶到你家时,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或许我们来到时,他早已经带人离开到了东海边。不瞒你说,在东北黄仙岭陈家屯时,雅园主人就和我有过遭遇,他也要求我去东海边找找线索。” 胖哥这小子这次鬼机灵了,立即接口把陈老四一通大赞,直把陈老四夸得心花怒放。 瞧了半天,我们三人一致同意,这上面绘的地形看了图基本一致。只是陈老四家的那张可能价值更大些,长春真人就是丘处机的道号,这是他亲笔落款的,而且是准备要献给成吉思汗的,仅历史价值就非同一般。 楚雅见我们争执不休,她莞尔一笑道:“你俩就继续争论吧!我得回房布置成暗室,把这段时间的照片给洗出来。” 楚雅把自己关进了房间,我和胖哥倒觉得轻松了下来。我俩喝着酒,就那两张羊皮卷争执了起来。 后来丘处机病重,临终把有些话交代给了王姓军官。可王姓军官擅长打仗,可能对盗墓一行一窍不通,所以他也没能悟出其中的真意。后来或许王姓军官家道中落,这图被他倒卖变现了,几百年后,陈寅虎可能在地摊上偶尔找到了这张图。 只是这图怎么会和西海边的一模一样?难道青海湖真的是昆仑仙境所 我否定了胖哥这个想法,因为西海边处得到的羊皮卷,我们早就认定是全真教通冥教主所作,而丘处机生活的时代要比通冥教主晚上一两百年。 丘处机是全真教的人,他从前辈那儿得到此图,那也纯属正常。可丘处机为什么想把此图献给成吉思汗呢? 我俩酒喝高了,斜躺在旅馆中的藤椅上吹着牛,忽然,楚雅的房间门打开了,她尖叫道:“忘川、胖哥,你俩快来看,这是什么?” 我和胖哥看都没看,只是奉承了她几句。 她把照片从我和胖哥面前缓缓移动。 楚雅兴奋地道:“当时我们在岭上还没瞧出什么!刚才我把照片洗出来后,忽然觉得很奇怪,仔细看了会,你猜我发现了啥?” 楚雅兴奋地说道:“大草原上丘处机练兵处不是有一道道深沟吗?据说是丘处机是向成吉思汗展示兵法所用。可你们用点心,看看那些沟,把它们当作线条,是不是很像我们在西海边与陈老四家得到的两张羊皮卷上的画?” 我盯着照片看了良久,还真发觉,上面的沟壑简直就是两张羊皮卷的翻版。 楚雅“嗯”了一声道:“东极之地,扶桑大帝;众神拜谒,方入仙册。” 楚雅又“嗯”了一声道:“我当时可没听到,是你这两天才和我说起的。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要寻找东王公,就一定得去东海边呢?” 胖哥也让我这分析驱散了瞌睡虫。 胖哥的讥讽话也让我和楚雅的情绪迅速跌入了冰点。 我和楚雅对望了一会,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其实我俩不管怎么说,也得去东海边瞧瞧,只是这当儿,我俩都不明言,就由着胖哥说的。 楚雅却说有点疲惫,并不想出去。胖哥咧着嘴道:“楚雅,你从西园沟中了黄大仙的邪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我们得了陈老四的指点,去了趟东北,你才死里逃生,这是应该值得庆贺的大事。前一阵子咱们一直在路上奔波,今天总算空闲了下来,还不要一起去庆贺下?” 胖哥兴高采烈地精心打扮了一下,还特意把胡须剃得精光,向旅馆的人一打听,就带着我们一起驾车往附近最出名的夜市龙门街奔去。 胖哥从后视镜中瞧了一会,皱眉说道:“这么多车子,我怎么没看到有车专门盯着我们?楚雅,可能是你昏迷时身子虚弱,这段时间还没完全恢复,有些过于敏感了吧!” 龙门夜市真的热闹!没有了城管,两边的摊子都向道路中央扩展,别说是车了,就是行人相会,都得侧着身身子免得碰撞。 我们吃的烧烤摊上,店主还摆着一套唱歌设备。总是有人喝高兴了上去吼几句,老板每次都乐滋滋地收下五元钱。 胖哥兴奋了,唱了几首后,突然跑回桌子边,一把拉起楚雅,对着话筒喊让美丽的楚小姐也献歌一曲。 邓丽君的歌遍了大江南北,一首“你可知道我爱谁”,楚雅唱出来有如天籁之音。 我正微闭着眼欣赏楚雅的歌声时,突然一个丑陋的声音也从音箱中传了出来。我睁眼上瞧,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平头,正抢过另只话筒与楚雅合唱起来。 胖哥怒了,一声喝道:“哥们,哪来的?没见我朋友在唱歌吗?” 小平头也怒了,对着胖哥吼道:“这儿是老子的地盘,听你口音是外地人吧,也敢在老子面前惹事?” 小平台的身板自然经不起胖哥折腾,但他眼中闪着一种凶光。他吼了一声:“兄弟们,有外地人想在咱这地头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