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到他那一口乌黑的牙齿,我赶紧机灵地摸出香烟,恭敬地给老头递了过去。 老头闻了一下香烟,露出了笑容:“好烟!也只有你们城里人才抽得起,我这儿的人都是自己卷的土烟。” 我从包里摸出一包没开封的烟,直接扔给了老头,老头一见大喜咧着嘴道:“你第一次来这次吧?不知道前面是断头路?嘿嘿,要想把车开回去,也只有到我院子中调个头,上半年就有人这么做过。” 我在倒车的时候,漫不经心地问道:“老伯,你这儿地方叫什么名啊?山脚下那些帐篷是防地震的?” 老头告诉我,这山叫火云山,他这村叫坤离村。 蓦然,张教授当初给我开介绍信的事浮上了脑海。 张教授给我选的是南方那个地儿,可现在这个地名,也让我印象深刻。 老头大声说道:“是啊!是城里来考古的,我们这儿山脚下有人开挖鱼池时,发现了一个大古墓,所以考古队的人就来了。” 老头呵呵乐道:“小伙子,听他们说,我们这儿宝贝多着呢!有队员就怀疑村子后面可能还会有墓葬,所以他们还没走,听说就这两天正准备去找的呢!” 难道这后山还真有什么?我好奇地摸出罗盘一瞧,还真的惊呆了。 “东北艮位,位卦为坤,列卦为离,地火明夷!” 地火?我来这儿的目的,不就是要找属性为火的犬戎王墓葬吗?难道犬戎王墓葬就在这村子的后山? 我惊讶极了,没想到这个我从没到过的山村,竟然还有从未谋面的村姑认识我。 “师姐?”我惊讶地道:“你也是张敬斋教授的学生?” 我盯着莫明月问道:“师姐,张教授去年就带了我一个学生,从没见过学长学姐,你是怎么一下子就认定是我的?” 我去!张教授是怎么得知我到这儿的?难道他开了天眼? 我赶紧殷勤地喊莫师姐上车,说要下山去帐篷中会会那些学长学姐。 老头热情地道:“虽然是初夏,天已经很热了。明月姑娘,快进我屋喝口茶吧!” 她说完就跟着刘老叔进了屋,我自然也没落下。 我品着茶问道:“刘老叔,这儿叫火云山,这名字有来历吗?” 我“哦”了一声,刘老叔又得意地道:“至于我们村名嘛为啥叫坤离村,嘿嘿,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是大有学问的,以前我爷爷还活着时,就经常说我们祖上都懂八卦占卜的。” 我转向了莫明月:“师姐,你们这几天没啥动静?听刘老叔说,你们不是正准备进后山瞧瞧吗?” 抓人?这和考古队的人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是盗墓的。 那是一对夫妻,听说男的是一个企业家,女的是一个攀岩运动员。 村民们自小爬山就很厉害,听男的说有人比他们爬山厉害,自然不服,就跟着他俩一起进了后山。 那时正是太阳当空,天气很热,却丝毫没影响到女的发挥。 眼见她的手已经抓住了藤蔓,就要爬上山顶时,忽然那女的身上冒出了一团火。 男的悲痛欲绝,哭了好久才在众人劝说下报了警。 这事在山村被议论了好多天,就在大家快要遗忘的时候,偶尔从山外县城里回来的几个年轻人又告诉了大家一个惊人的消息。 可当时众人都看到了女人是自燃,男的想耍什么阴谋也没机会。 他们推理女的登山服的口袋里可能被撒上了白磷,这玩意很容易引起自燃,尤其是当女的高强度运动时,体表温度上升,再有太阳直射,这就是女的在众目睽睽下被火烧死的真相。 地火涌现会出现杀妻骗保的骇人案件。 莫明月一听,精神一振道:“师弟,你说说你的理由呢?” 莫明月翘起了大拇指:“聪明的小师弟!难怪张教授这么喜欢你。嘿嘿,疑点就在这儿,没有批捕他,是因为法医找不到他投白磷的证据。” 莫明月嘟起了嘴,“哼”了一声道:“讨厌!” 莫明月慢吞吞地道:“既然说到了,怎么可能不弄清楚?我们干考古的人,就喜欢凡事弄个明白。” 刘老叔又忍不住插了一嘴:“那倒没有,我听县城来的年轻人说,那男的从没到过这儿,但他的书房中搜出了一堆我们这儿的民俗风土资料。” 我想了一下问刘老叔道:“刘老叔,你们这儿以前有没有人被烧死过?” 更蹊跷的是,被烧死的人大都是在后山时不幸遇难的,所以,这儿的人都是谈虎色变,很少有人敢去后山。 以巨石为界,西南为坤,正南为离。坤在离中,那是大吉之兆,诸恶隐藏之意;而若坤在离上,那必有灾祸临头。 莫明月听得一头雾水,她惊讶地道:“小师弟,你信这个?难道张教授私自传授给你的?他从没和我们讲过呢!” “师姐,不如我们一起去后山瞧瞧,不用等你那些考古队的队友了。” 莫明月要是先有所发现,那她不就是考古队的大姐大了? 我笑着摇摇头,也不怜香惜玉,把一个大袋子直接扔给了莫明白,让她给我背进山。 虽然分不出山路,可上次目堵那女的自燃时莫明月进来过,费了一番周折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出事的那堵山壁前。 莫明月惊讶地张大了口,我又继续说道:“你瞧见那堵山壁上面的藤蔓了吗?它后面极有可能有山洞,山洞中应该就是古人崖葬的所在。” 她翻了翻我让她背的那个大袋,见到里面的绳索时,她嘻嘻笑道:“小师弟,原来你早有准备啊?太好了,现在咱们就上去瞧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