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没想到从水库被救起后,我们绕了半天,居然又回到了五台庙附近。 楚雅亲热地挽着老奶奶的臂弯道:“老奶奶,这新春还没过,您这么急着赶回家,不多在儿子家住几天吗?” 我惊奇地道:“老奶奶,可能你误会你儿子了。山头滑坡塌方,那是很正常的啊,和神明没有关系。” 她告诉我,上次我们到过的五台庙,前几天突然山崩了,落石堵塞了那个条山缝,这正是神明发怒了。 楚雅想必懂了我的心意,她对老奶奶亲热地道:“老奶奶,您儿子做了什么坏事啊?竟然惹得神明震怒。” 楚雅柔声道:“老奶奶,你要是愿意说给我们听,那我们就陪你去你儿子家,劝说你儿子好好做人。” 经不过楚雅的软缠硬磨,老奶奶终于松了口。 她儿子是盗墓的? 老奶奶说五台庙震裂后,她责问儿子是不是又去挖人家祖宗坟了,这才惹得神明震怒。 老奶奶动了心,楚雅答应帮她劝说她儿子重新做人,老奶奶这才让我俩上了驴车,掉头向儿子家走去。 老奶奶说的并不准确,山缝确实有碎石堵着,但并没有封死,透过缝隙,看到的才是让我们最震惊的,因为五台庙有炸药爆破的痕迹,确实是给震塌了。 我立即想到了,可能是有盗墓的人,驾车来到这里,用炸药强行炸开了五台庙,只是不知他们有没有得到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全然和盗墓者的形象挂不上钩。 他赌咒自己从里面放出来后,再也没干过盗墓的缺德事,只是他老母亲却怎么也不肯相信他。 老奶奶和她儿子对楚雅心存感谢,非得送好几袋土产给我们。 老奶奶欢天地地仍留在儿子家,我和楚雅则踏上了回土鸡垴的返程。 还没和他寒暄几句,突然一个大嗓门在身后叫了起来:“忘川、楚雅,哈哈,你们才来啊,胖哥我可找你们好久了。” 和胖哥聊了好一会儿,他拍了拍他那辆吉普指南者道:“胖哥在旅馆开了个房间,你们等我一会,我就这去拿行李,咱们一块去土鸡垴。” 胖哥一咧嘴道:“哈哈,胖哥为了打听你俩下落,可花了不少钱呢!有个叫汪瞎子的,胖哥招待他好吃好喝,终于从他嘴里套到了你俩的下落。” 楚雅怀疑胖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也没放在心上。 留下的车辙印,竟然与我在五台庙见到的一模一样! 敌在暗,我在明!不知他底细,我决定也不贸然出手,和楚雅商量好了,一切如常,只做啥也不知。 汪瞎子的听觉真灵,没等我俩说话,他慢条斯理地道:“胖哥,你与那两个娃儿是一伙的?嘿嘿,他俩能再回到我这儿,还真是有几分本领。” 汪瞎子听了我讲前几天在土鸡垴大墓的遭遇,他叹息着说我们的经历和他一模一样。 他并不知道那儿的水道其实不通隔壁的墓室,这是我和楚雅的约定,向汪瞎子隐瞒了这一点。 我仔细地瞧了一下,胖哥的胎记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告诉他寿还长着呢,眼下还不用担忧。 楚雅对胖哥说,那个汪瞎子很有嫌疑,建议胖哥留下来监视汪瞎子,没想到胖哥爽快地一口答应了。 我俩进了山洞,仍是到了那个小洞口,准备看看对面的墓室还有什么是我们没发现的。 可是,过了一会儿,仍是没发现小洞对面有亮光。 可能是我们上次运气好,而这次不同了,那些不怕光的圣甲虫堵死了小洞。 我还没说出里面可能有不怕光的圣甲虫,楚雅已经从工具包里掏出了一把钢卷尺,一点点拉出往洞里放去。 她见没什么情况发生,对着我一瞪眼,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楚雅却“哼”了一声道:“里面什么也没有!刚才我用钢卷尺时,感觉它已经通过了山壁。”珠了? 楚雅惊叫一声:“忘川,是胖哥!肯定是胖哥!就是他偷了夜明珠!” 楚雅悠悠地道:“忘川,你忘了五台庙那儿了?当地人从没敢进去的,胖哥就不信这个邪,上次我们一起进去,还不是他怂恿的?” “忘川,你忘了五台庙前的那个车辙印?当地人大都用的是驴车,这儿是穷地方,很少能见到家用轿车,那个车轱辘印,不是胖哥的是谁的?” 楚雅也楞住了,她和我都相信,我们这中了诅咒的胎记,会因为我们每拿地下一件古物而生变。 要不然凭胖哥的德行,没我和楚雅在边上,他炸开了五台庙哪有不取祭祀品的道理? 如果真的有人进入了隔壁的墓室拿走了夜明珠,那就意味着我即使进入了墓室也一无所获。 我极不甘心,取出了激光笔,想看看漆黑的墓室中棺椁是不是让人打开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般的大墓,最贵重的东西也就是墓主人生前的最爱,大多会放在棺椁中。 楚雅在溶洞大厅中看了好一会,失望地道:“忘川,从这儿是不可能进入隔壁墓室的。汪瞎子当年是判断错了,我们上次也判断错了。” 楚雅失落地道:“不见得这是修墓人凿的孔!你瞧,这山洞壁上,不是有好多这样的溶洞孔吗?” 楚雅无力地收拾装备,正想催促我离开时,一个灵感在我脑中猛然冒了出来。 楚雅脸上一红,啐了一口道:“忘川,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在这儿聊天?怪瘆人的。” 楚雅盯着我看了一会,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和我聊起了她小时候听父亲讲过的一些琐事,其中提到了父亲的一个好友。 可惜,楚雅也不知道父亲那好友叫什么名,只晓得那人绰号叫“黑岭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