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叹了口气,说是开矿的给过他许多钱,让他想办法做工作劝村民们搬走。 开矿的急了,威胁着要村长退出私下付给村长的好处费。 开矿的又趁机许诺加一笔钱给村长,但条件是一个月后村民们必须全部搬走。 一个月期限?而一个月前正是村里开始死人的时光,难道都是村长杀的? 楚雅被村长支开去了村长家,她说不定已经遇上危险了。 村长淡淡地道:“她是杜鹃的后人,怎么会有什么事?放心,天亮之后,肯定会有人找到她的,连头发也不会少一根。” “贤侄,你太让我失望了!”村长笑眯眯地说道。 我脑子一转,忽然明白了。 村长虽然八十多岁了,比我父亲几乎大一辈,可按辈分来说,他和我父亲是同辈的,那我的年龄虽然几乎快够做村长的重孙辈了,他喊我贤侄也在情理之中。 萧一民是我的父亲,他得知姓名并不重要,因为当年我父亲住老太爷家一个月,和老太爷合力安葬了杜鹃,村长是知情人。 村长点了点头,一脸神往地道:“杜鹃娘娘就是厉害,她的后人居然能抵御尸香丸。” 他赶来村民家前,并不知道我和楚雅已经回村,想必他急着杀为民,回家时太匆匆,村长的老婆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尸香反噬 时间紧迫,他可能还没猜想到是我们,而且还疏忽了我取走的那支“辣椒”。 杜鹃娘娘庙中,我闻到了尸香丸那定是村长暗中放的。 他认定是杜鹃鬼魂显灵,所以杜鹃的腐尸形成的尸香丸对楚雅无效。 可村长并不知道我是摸金后人,还在杜鹃坟得到了祖传的摸金符,已经不怕尸香丸了。 除了我和胖哥,其他人明显都害怕得在打颤。 那正是我们在他卧室发现的小鬼子当年留下的防毒面具! 山民们没见到过防毒面具,那个木匠建国又疯疯颠颠的,谁也不知道猪鼻妖是怎么回事,直到村长戴上防毒面具,所有人才明白过来。 一股奇特的香味飘了开来,我瞧见胖哥的眼神开始迷糊,赶紧甩了胖哥一记响亮的大耳光。 这么胖的猪脑倒也不笨,胖哥没等我吩咐,对着为民全家和带路的村民挨个“啪啪啪”一轮巴掌。 我赶紧一把夺下:“胖哥,你干什么?怎么着也得让猪鼻妖自己尝尝尸香丸的滋味啊!” 村长忽然一把掀下了防毒面具,哈哈狂笑:“全死光了,全死光了!” 村长蹦蹦跳跳地往回家跑,为民一家人吓得瘫倒在地,我和胖哥赶紧追着村长出了门。 他一把抓住开矿的胸,大吼道:“全死光了!全死光了!我的钱呐,给我钱!” 胖哥也哀叹道:“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历史老师当年没说错。” 村长也不含糊,竟然从兜里又掏出一粒尸香丸。 村长疯颠地说着,手却毫不含糊地把一粒尸香丸塞进了开矿人的嘴。 他开着挖掘机,撞塌了村长家的院墙,一铲把正手舞足蹈的村长拍成了肉泥。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却没见楚雅露面。 老太爷仰面躺在床上,干瘪的眼窝露出了眼白,一动也不动,显然已经没了气。 我和胖哥都跌向了老太爷的床前,脚下突然一松,我眼前一黑,如坠入了深渊。 竟然是一个地窖,楚雅居然也在里面而且还点燃了一支蜡烛。 楚雅绝望地道:“机关,这是村长设下的机关。那地板是活动的翻板,我们都着了道。” 楚雅指了指窖墙的边缘,比别处少了根横条,这应该就是最简单的机关,村长今天抽掉了那根横条。 我正把村长自食其果,中了尸香丸的毒,和开矿人都死了的事告诉楚雅时,胖哥不耐烦地道:“扯什么扯?忘川,你弯下腰来。” 被死胖子这么一蹬,我哪经受得起,立即倒在了地上。 胖哥没有露面,只留下了一串猥琐的笑:“我总得去找梯子吧?你俩啊,趁着下面没人,好好地亲热亲热吧!” 楚雅也尴尬极了,没有出声,我俩就这么双目相对互相望着。 她一楞,告诉我她坠入地窖后,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久,竟然找到了蜡烛与火柴。 楚雅身后竟然是一只木箱,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拿出了一本日记与一大摞信纸。 我问她上面写了什么,楚雅竟然几下就撕旧了信纸,只是把那本日记贴身藏了起来。 只是地窖是密闭的,烟火立即把我俩呛得猛咳起来。 幸好胖哥及时打开了翻板,又塞下了一把小梯子。 为民家的驴车上堆满了枯山的土特产,得知我们要离开,杜鹃村的乡亲们感谢是我们救了他们村,那份朴实的心意,我实在无法拒绝。 楚雅忽然向我辞行,说是要回湾湾老家一趟。 她略一迟疑便轻轻点头,我又嘻笑道:“嘿嘿,恐怕你还得给你爷爷上坟,在他老人家坟前,把地窖中那本日记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