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的脸上的神色依然丝毫不变,只是淡谈说出两个字“正是!” 陈荣眼神之中露出一星半点可以称为怜悯的感情,嘴里慢悠悠道:“正是此人!黄斌卿和清军合伙齐攻,两面夹击,而且还有红毛人的战列舰相助。清军先动的手,在北边做了个样子。而后黄斌卿派去杭州城的信使扬言他和荷兰人是来帮忙抗清的,你们的人就信以为真,结果……而且他黄卿斌一得手,清军就退了,敢说他们没有交易?” “黄卿斌亲率他的火枪队来到城北处,扬言帮助守城,直到清军攻到了城下,他突然发难,城北易手,同时江上红毛人战列舰将近五百门大炮对杭州城猛轰。而且清同安候的大军就混在黄卿斌的舰队之中,趁机对南门猛攻,就此杭州城遂败于在两面夹击之下。” 终于,吴胜兆的精神仿佛承受了不能承受之重,他慢慢摇了摇手,乞求一般“不,不要说了……!” “这么说来,神州军前来求援的举动绝不会那么简单!”越想吴胜兆的心中越是觉得“神州军”这次的求援实在是包惹祸心。 吴胜兆再呷一口酒,自己对自己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前些时听说神州军与唐王之间闹得极为不快,而且神州城已经迁往台湾,按他们的作风相助黄卿斌有可能,可相助清军却是万万不能!那他们的意思是……” 虽然他的猜忌多少有些小人之心,神州军没有前往援助“胜武军”作战,实在是为了安排自己人(神州城在江南的人)而有所力不能及。同时陈荣手下不过仅只有一百多精锐特工的力量,如果不计代价在大战之中刺杀博洛不是太过困难之事。 而且,在陈荣看起来,他们把“胜武军”的残部接来这里已经是冒了天大风险了,实在算是一种仁之义尽的举动。 故此,他依言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如当年慕容卓的作为一样,伸手掏出那个他从不离身的慕容卓送给他的酒壶,递到吴胜兆手中。 自己在怀中在掏出一个神州城现在流行的精瓷酒壶,呷了一口,再点燃一根雪茄,主才满意的喷出一口在冰冷的冬天之中略略显出些温度的青烟。 一提起老军营,陈荣那一直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浮起一团淡淡的颜色。 陈荣想起自己的前半生,虽然也曾如同现在一般历尽艰险,然而那些年的日子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富有生活的气息,从来没有仿佛今天一样,为了自己的向往而生活。 心中惊奇的是,陈荣居然会有那样的经历,就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被那个小子折服,由此对于那人的佩服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嘴里更是低低叹了声:“硬是不简单!” “那你把这送给我的意思是?”吴胜兆一边感叹,一边问出心中的疑惑。“陈兄,敢问你的意思是要我率军投到唐王麾下?” 他瞟了一眼轻声道:“你知道当时岳城主给我说什么?他说‘回头我们老军营的人养你的老’,你说,我还需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