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他是个疯子。”朱聿键在屋里转将圈口中大骂。没人说话,无论是曾后、陈嫔都惊若寒蝉。她们清楚能把朱聿键气成这个样子只有那个岳效飞,只有他才会做出那些出格到皇帝发火的事情。 大殿上的气氛一时显的极为凝重。沈嫔更是沮丧,今夜皇上打算带她参加晚会,对她来说可是第一次,早就听人说过晚间有个去处极为热闹,只是一向皇上只携了曾后和陈嫔去,不曾带着自己去,要不是今天大约一辈子也见不到罢,谁知道又碰上这样的事。 朱聿键生气是有原因的,岳效飞借着大明例律,他自己要出一部神州律,这不明摆着要造反吗?而且这几天岳效飞他们在福州的动作太大,聚众抗拒官兵,这还了得!明日朝之时那些个大臣、言官还有不拿这事大做文章的么! 他现在所居的宫城比之延平行在收所住的地方自是大了许多。宫女、太监也多了许多。就朱聿键来说,他还是认为这样巍峨的深宫才是帝王当住之所。心里希望,最好是回到北京那里的皇城更有皇家气像。 “铮铮……铮……”一阵舒缓凄凉的琴声随着风声传来。 “好个胡笳十八拍”朱聿键精通音律,自然品的出这弹琴之人手法极为纯熟那技法更已达到了以愿驭琴的境界。悲哀时有若长哭当歌,激奋之时挟着长河决堤般阻挡不住的气势排山倒海般隔空传来,使朱聿键心扉发颤。 “他岳效飞凭什么在福州胡作非为,哼!他定是不愿受那长乐帮的欺压,我猜即便没有临江楼上发生的事他自然会另想办法,总要灭了长乐帮心里才得舒服,到于那邹知府纯粹是自己找的。可是他为何又要与郑家对峙?仅是要立威么,也许对我来说这倒是个好机会呢! 脚步在后宫的诸多宫苑之中流转,追寻那如梦似幻的琴声。 长眉淡睫下一双剪剪秋水盈盈,仿佛飘动着不知何处去拖来的云彩,那是一团足以令人迷失的雾、那或是灌满美酒的香泉,一个跟头栽了进去的话,恐怕只有醉死的份了。 朱聿键看着她心中一阵悲一阵喜。悲的是如此女子深锁禁宫之中,自己竟毫无察觉,喜的是今天天纵奇缘使自己可遇到她。 “平身”朱聿键心情大好,细看下此女姿色比那宇文绣月也就在仲伯之间,而且眉宇之间妩媚之情比之宇文绣月只怕还要多上几分。一时心情舒畅之下居然伸手去扶那少女手腕,也不理少女惶恐,只握着她手腕回身便走,口里说道:“你随我来。” 此时朱聿键心情大好,愉快道:“都起来吧!” “嗯,朕就封你……嗯!你叫什么名字” “采云,好名字。来人即刻拟诏封郑采云为云妃。” “好了,云妃,你去打扮的漂漂亮亮,朕去哪儿,也把你带上,让那小子也冒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