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险的王文远坐在自己的马上与岳效飞聊着,身后是自己家的老管家王福。这会他正扭着头看头去看那个救了他们的人,心里揣摩他的来历。 通过一路上的攀谈岳效飞才知道现下却是隆武二年八月(也就是1645年清顺治二年)老者为延平府知府王士和家里的管家,此次出城是为了将城外田庄的家人及佃户带进城以避战火,谁成想碰到清兵游骑。 “鞑子占我花花世界、易我冠服、剃我额发、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唉!我们大明怎么这样多灾多难啊!……”眼见近了城池,王文远虽经过惊吓,但睡了一晚这会安全也有了保障,故此也缓了过来,精神慢慢振作,同时也打开了话匣子。 “大侠,你也不过担心,只是在下看你这一身装束实在看不出小哥是哪里人士。” “噢!怪不得恩公如此装束,真是天可怜见让兄弟在此遇到恩公,只是不知恩公现下又作何打算,只盼恩公不要推辞,与我共回延平府家中,家父必有重谢。” “呵呵!既然恩公现下也无处所去正好,不如在下将你荐与我父,我父乃是延平郡守或可使恩公一逞报复。” “也罢,即恩公如此夺情也只好从命了,在下看恩公年纪长些,便称恩公一声靖国兄了。” 两个得脱大难,一个得临时驻脚,如此便皆大欢喜向延平府行去。为避免惊世骇俗,他们在城外雇了辆马车载了三人和自行车。马车走在大街上,显是由于到了自己地头,安全得到了保障,王文远显的心情大好,岳效飞许下无数诺言。 说话间马车走近延平府知州的大宅。延平知州府第说不上什么气势宏伟,仅从门楼看来却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三面朱红色大门,门首上几盏宫灯,两座石狮子却在下面的灯影里,宛若活物一般。门前有一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青砖铺就的广场,府门两侧有卖各种吃食的小摊小铺又或是茶楼、酒肆。 只是南方的天空似乎不如北方的天空那么高远、那样廖阔,也少了北方夏天彪悍的山风所具有的干燥,所以这南方的夜风怎么也无法排解岳效飞胸中千丝万缕的郁闷。 “我这就算来到了异时空?……他妈的……死老头也不见来,还说报答我……这个世界上就我一个了,我可怎么办啊!……鞑子……中国……父母渐白的头发……天啊!这是个什么世界……奶奶的。” 王士和今儿的心情不错,自今年二月清廷派多罗贝勒博洛与固山额真率大军南下以来,势如破竹,五月十五日大军经苏州进抵杭州,从杭州六合塔、富阳、杨州一线涉水过江,大举进攻鲁监国危矣。虽说自己为隆武皇帝经略这延平府,清军距此尚远,只是这郑氏兄弟飞扬跋扈处处制肘自己不过一介文官,手中几千兵丁连这延平的土匪尚且不能肃清,面对如此情势也只好在心中徒呼“奈何!奈何。”只盼当今圣上睿智圣明,解此难了之局重振我大明雄风。 王文远房外站了一地的丫头、仆妇一个个屏息静气生怕扰了少爷休息。 一直心神不宁的王夫人早因儿子、王福所述昨夜遭遇而惊惧已极,此刻见了丈夫那颗惊惶的心算是找到了依靠稍稍安定下来。 王夫人听了这话才想起那个怪里怪气的异人,他要不卸下那个怪帽子自已还真不敢正眼瞧他,再者见他满面风尘的样子想来定是经过长徒跋涉定已疲惫不堪,故此着仆人将其领至客房休息。此刻老爷问起又怕丈夫责怪自己怠慢了他,忙道:“哦,那位救咱们家孩儿的仙人看来也是赶路赶乏了,我已着福伯领他去客房休息。” 1646年的夏天,中华土地充满了血腥和苦难。一边是创造了辉煌文化自诩为天国上朝的文明日薄西山,一边是血管里流淌着白山黑水那粗血气的剽悍民族,穷凶极恶的吞噬大口,第个人都面临着选择,要么顺服、要么死节。如此每个人心头都时刻萦绕着一个哈姆雷特式的疑问“生或死,这是一个问题”。 一个柔柔身躯在这傍晚的微风飘过来,站在他的一旁。 “皇上,又在忧心国事么?”。 “皇上,臣妾以为此事却不可操之过急,待那南阳旧人兵马到来……。” 一旁的曾后看着独立在夜风中的这个略显单薄的人影,心中自然泛起一股母性的呵护感觉,心中说到:“可怜壮志难申,英雄气短。”遂上前默默上前拉住朱聿键由于心情激愤而“突突”抖动的臂膀柔声道:“皇上且么生气,想那何鎮腾蛟是圣上一手扶持的南阳旧人,只是为人老成持重,行事过于谨慎小心故此接驾来迟,臣妾猜他断不至于峙宠生骄又或独具异心,待得来时好好叱责一下便也可以了。” “皇上,天色已晚你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似蚊呐。